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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梨花女御      更新:2021-01-19 10:38      字数:11537
  、11鲜币152.牵制1h 被出卖h 慎入

  事毕,甘草又噎又喘,任孙玉龙伏在她身上休息。

  她的面上娇红一片,不胜索求,不由让人心生怜惜,孙玉龙痴痴的看着她,在心中摹刻她的眉眼。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把她当作怎样迷恋的对象,是姐姐还是母亲还是恋人,抑或只是小孩子想要而吃不到的糖人。

  甘草娇喘微微,问道,“他们兄弟俩到底在哪里”

  孙玉龙面上一冷,柔色尽数褪去,冷哼了一声背过头去,手却不肯放过她,在她双间不辨轻重的乱捏。

  甘草此刻身子已经溃不成军,幽幽道,“孙玉龙,你说过告知他们两兄弟下落的。”

  孙玉龙手犹自在她身上肥捏瘦,“姐姐,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着他们做什麽,你倒心心念念着大当家的,不过,他可愿像我般许你婚姻”

  “只有我这样不在意世俗看法的人,才能给你幸福,你知不知道”

  甘草被他的手在身上到处游走,已是不耐,“我身子已经给了你了,你若是不说也可以,我就当孙氏兄弟死了,别怪我杀了你,再自杀了殉情。”

  孙玉龙的脸陡然遍布乌云,“你这个狠女人”他的手几乎把她房掐紫,忽而大笑,“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他们两兄弟已经被我送给天山王处决了若是早知道你这般在意他俩,我定然亲手杀了他们痛快”

  甘草心里五味杂陈,像是凉水兜头,一把揪住他的脖子,“你说什麽你这个畜生”

  孙玉龙被她拉扯的烦躁,一把挣脱了开来,“你大可以杀了我,来呀大家一起死反正大当家二当家已死,你就算杀我,也不会让他们活过来当初小王爷被他们抓走的谣言也是我散布出去的,我都是为了你我帮你祸水东引,让你安全无忧,你还要我怎麽做”

  甘草心里像是被秤砣凌空砸下,被碾压的粉碎,无力的瘫软在地,“我累了,你出去。”

  孙玉龙不甘心,想要上来拥她,“姐姐,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到底能不能多看我一眼”

  甘草却背过身去,再也不瞧他一眼。

  孙玉龙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肚里,他好话说尽讨好她,结果都是无果,正苦恼间,只听见有人硬声硬气地叫门,“龙哥,是我,开门,我有话问你”

  来的正是孙绍文。

  孙玉龙一阵心烦,随手把床帐一放,披了件外袍下床。

  眼下他跟天山王私下有盟约,他把事情顺势都推到了孙氏兄弟身上,一口咬定是他们藏起了杜皓然做人质,所以才心虚胆怯,想诱捕天山王斩草除以绝後患。他用两位瓢靶子的命换取自己一席之地以及日後矿洞的生意盟约。他要那两兄弟替他和甘草背黑锅,一石二鸟。

  而今天孙绍文见到这般情状已经不在掌控之中,早已知道厉害轻重,哪能不明白他的好兄弟做了什麽他当了帮凶,後悔不迭,便来劝孙玉龙收手。

  孙玉龙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麽,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又生怕孙绍文散布什麽不该说的话,想来想去,只有同样诱使他犯下大错,才是一条绳的蚂蚱。

  他眉心一蹙,狠下心来,在甘草耳边轻轻道,“姐姐,你且忍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好”

  甘草兀自绝望,不明意味,只听见孙玉龙开门将孙绍文迎了进来,也听的见对方似有悔意的劝诫,但是孙玉龙充耳不闻,反而把床帐大大拉开,“文弟,你看这是什麽。”

  甘草情知不好,还不待蜷曲起来,自己的裸体已经大剌剌暴露在两个男人眼前。

  孙绍文目瞪口呆,外加口舌饥渴,“这这是”

  孙玉龙笑道,“怎麽,你那日不也痴迷的很,这样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他的眼中却暗暗闪过一丝戾。

  孙绍文忽然缓过神来,“你龙哥你那日不是说”

  孙玉龙嘻嘻一笑,“现在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都不在了,我们替他照顾遗孀也是应该的,”他话锋一转,“我方才尝过了,姐姐的味道很好呢,你不想试试麽”

  他眼见甘草愤怒抗拒,又喜又忧,突然低头伏在甘草耳边悄声威胁道,“我骗你的,孙家兄弟还未死,你配合些,我晚上就带你见上一见,怎麽样”

  甘草泄了气,一双美目呆滞的阖上,挣扎了一下,终於躺下,不哭不闹,好似等着男人来肆虐征服。

  孙绍文迟疑,他心慌意乱,“不这不合适”但是他的腿却也驻足走不动路,在门口和甘草身上徘徊。

  孙玉龙笑他怯懦,索当着他的面又坐到床上,来到甘草身後把她架到自己身前,两只手伸到她的脯握住她的两只儿靡的揉搓。

  揉了一会,见甘草挣扎,他咬着她的耳朵狠狠道,“你给我乖些,宝贝儿,我也不想把你给别人,就一回一回就好”

  甘草羞愤难堪,见那黝黑的少年盯着她目不转睛,破功也就是一时之事了,心中凄凉,却觉得双腿突兀的一凉,原来孙玉龙一手揉着她的儿,另只手直接入她的体内,滋滋的抠挖起来,带出乱的水声。

  “唔不”

  她忘了他的嘱咐和威胁,她不要被这麽难堪的对待

  可是孙玉龙的手指却更加肆虐,上下攻击她的敏感。

  孙绍文终於按捺不住了,彻底被毒侵蚀了心,蛊惑的失去最後的清醒,爬上了床来,他几下解开衣衫,颤抖着上了他渴望已久的玉兔。

  “呜呜不不要”甘草颤抖着,想要往後退,可是後面的男人却紧紧抵住他,把她用力一推,拥到了前面的孙绍文怀里。

  顿时陌生男人的味道充斥了鼻息,让她想要逃避,而面前黝黑英挺的少年也是又羞又亢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要对她做出更进一步的侵犯,只是暂时还不敢冒然。

  “唔”甘草被他的气息吓到,一下扭转身子慌不择路往回爬去,想要避开新的男人,或许是他的抗拒和逃避取悦了孙玉龙,他心中不爽的戾气终於暂时被压制下去,一把捞起甘草,吻上了她的唇。

  甘草瞪大了双眼,想要避开,可是被他扣得死紧,她又不敢真的得罪他,只好被他舌头登堂入室,跟她的津混在一处。他疯狂地吮吻她,舔舐她,直到尝到了铁锈的滋味才肯放过她喘息。

  她的脑袋无力的搁在他的肩头微微停靠,而孙玉龙面色一沈,望向孙绍文轻蔑的一笑,“底下怎麽做,不会还要我教你吧”

  这样已经是极限,总不能指望他还教别的男人如何品尝他的女人。

  < end if >

  、12鲜币153.牵制23p h 鬼畜慎入

  孙绍文一下红了脸,幸亏他长得黑,显不出来,但是男子的自尊心却被激了出来。

  他把甘草拦腰屈膝托起,手指在她双腿间索,渐渐到了一个湿润的小口,於是迎了上去,慢慢地靠近,把大的坚硬对上了那处小口,可惜实在太小,几下也不能成功,反而搞得他心火难耐。

  他眼见孙玉龙嗤笑出声,脸又是一红,手指掰开她的翘臀,大麽指扯开两片花唇往两边一分,气势汹汹往前一送,坚挺顿时没入深处。

  孙玉龙眼见他成功,听见他舒服的嘶叫一声,伴随着甘草被突然贯穿的惊叫,反而不笑了,惫懒的半躺了下去,眼睁睁看着甘草涨红的小脸因为这一次掠夺露出悲切的颜色。

  他落寞的转过脸去,看向窗外风中潇潇的树木和簌簌的落叶,脸上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麽。耳边甘草止不住冲出口的呻吟和孙绍文玉抽的滋润声还是不绝於耳,他面上露出一个“烦极了”的神情,却是不肯去正面看上一眼,只是怔怔的想心事。

  孙绍文体格健硕,一身蛮力,实不是一般人经受得住的,他那活儿同样健硕得很,的甘草双腿无法合拢,只能勉强打颤,闷闷的叫。偏偏那少年最听不得她的叫声,每一声都觉得娇媚入骨,勾引他再勇猛些,便也不晓得什麽速度和力度,只蛮牛般胡来,横冲直撞,把甘草的不住价想要躲避。

  “不啊”甘草摇动小腰,避开他直接的袭击,“轻点”她的声音都快跟哭一样了。

  孙绍文看着她哭求回眸,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她身体里了,眼中突然显出星子般的光彩,搅动大,掏动她里面的蜜水,只搅的里面黏腻一片,她似乎越来越软了,而他则越来越硬了。

  孙绍文得偿所愿,初尝欢愉,难免控制不住力度,又是从後面的姿势,不知深浅,几下把甘草的死去活来,他其实已经觉得自己很轻了,可低头看到自己硕大的坚挺在她粉嫩的小间进出,他就完全失控,只想要更狠的贯穿她

  甘草受不住他一味的撞击,似乎次次都被他入最深处,快要不行了,不由“嘤咛”一声,小腹酸软,一下子被那力道扑倒在孙玉龙双腿之间,支不起身子来了。

  甘草一头倒在孙玉龙腿上,嘴角在他皮肤上留下一丝银丝,微张小口,喘息不停,抬眼,悲愤的看他。

  孙玉龙不耐烦的转过头来,支起身子,正看见孙绍文把她的死去活来,便用手在她股间湿处一模,也想往她身体里钻,嘴里还道,“啧啧这麽湿,这就受不住了麽”他的手指在她花间想随着玉一起进去,可是抠了几下,见她面色隐忍痛苦,终於罢了手,又往後躺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扣在自己翘起的阳物上。

  “含住。”

  甘草不想含,可是孙玉龙的眼神很可怕,像要吃了她一样。

  她依言含住那圆鼓鼓的头部,顿时,那蘑菇在口中膨胀变大,胀满她的口腔。

  孙绍文又往前一撞,甘草也随之一吞,玉深入到喉部,两个男人都难耐欲火,叫出声来。

  孙玉龙抬眸,眼光一片赤红,“阿文快些”

  孙绍文自然喜欢,遂抓紧甘草的髋部,下身积蓄了力量,随着他刚猛的冲刺,赤条条的玉一次次抽出,又全没入甘草的股间,把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被迫吞吐孙玉龙的阳物。

  孙玉龙双手全部入她的发,随着她的动作越发不满足,自己也往上挺动起来。於是甘草只能任由两大从上下齐齐攻占,占据了最深的地方,前後夹击,把她挤得无处可去。

  整个人,像要从中间被前後贯穿了

  “呜呜”她的呻吟哭求全被噎在腹间,两个男人已经昏了神智,一下比一下深入和猛烈,直到她的身子被的无法呼吸,再也无法贯穿更深,快感像星云一样堆积,想要从无法呼吸的身子里爆炸开来,她抓紧了床单,只能用手指的曲张徒劳的渲泄风暴般的快感

  她张口想要呼吸,可是玉便趁机滑到她的深喉,让她哽咽的哀叫,只发出勉强的嗯嗯哼哼的音节,而渐渐的,这样的音节终於被她股间滋滋的抽声和喉间的润滑声所彻底压制,一时房内靡无比,只有女人身子被玩弄发出的水声二重奏越来越大声。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时间似乎停滞了,任快感疯狂地渲泄。

  耳边只听见男人急促而累极的喘气声,两个人都已经了出来。

  靡的白从甘草的嘴角和双股流到了床铺上。

  孙玉龙缓过神来,用手指探进甘草湿漉漉的小,抠挖了许久,直到里面再也没有白浊能够流出来,这才作罢,甘草却是受不住了,哀求的看着他,“不要再来了我真的不行了”

  孙玉龙眼里只有她,可是再次硬起的下身却毫不留情的又顺势刺了进去。他俯在她耳边悄悄说,“你这里面的味道,必须是我留下的,所以请姐姐再忍忍吧”

  他说着前後耸动,却是温柔许多,还能承受。

  而孙绍文也不再呆愣,俯下身子,含住了一只蕾,吸的咂咂作响。

  这样的情景,三人都有些熟悉。只不过位置有了些变化。

  孙玉龙眼眸一暗,进出的更快了些,两片粉嫩的花唇随着他的进出被翻进翻出,吸附着他的刃,并在上面留下一层水渍。

  身下的人闷哼出声,随之不安的扭动,反而不由自主下身发出“噗噗”的响声,随即不敢再动了。

  孙玉龙红了眼,进出的更快些,把那声音撩拨的不绝於耳,玉勇猛,恨不得把她里面生生翻出来清洗一遍,他一低头,含住了另一只小红莓。

  甘草前两只都被男人吸吮的用力,下身更是抽不停,整个人都觉得无法自主了,沈浸在二人的分食中只余柔弱的呻吟,一声更比一声娇弱。

  而两个男人四只手更是上下索不停,专门在她敏感地带逗留,她好不容易积蓄起的理智总是瞬间分崩离析。

  不过这个时候,要理智还有什麽用呢,不过更加痛苦罢了

  直到整个人要被快感分裂开来,孙玉龙才停止了可怕的攻占,慢慢的热了进去,宣告了所有权。

  而这时孙绍文也要抱过甘草再行云雨。

  孙玉龙手更快了一步,一把捞过甘草抱在怀中,向孙绍文道,“好了,大白天的,还有许多事做。人在这里,又跑不了的。”

  孙绍文硬是平息了下来,点点头,终於不舍得看看甘草,穿上衣服。

  孙玉龙又道,“文弟,做也做了,可再也脱不开干系,大家从此是一条船的人,谁里子也不比别人高尚洁白半分,不要再想着破坏我的计划。也别叫我听见什麽不该说的话。”

  孙绍文身子一顿,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硬是扭过头去,手忙脚乱地带上门狼狈的走了,心中突然一阵苍凉和霾,被堕落的乌云塞满腔。不用提醒他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刚才的一场纠缠,竟仿佛像做了一场春梦,惘然之後,了无痕迹。

  < end if >

  、11鲜币154.野种重要

  甘草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映衬得眼睛宝石般剔透。

  孙玉龙看着她的眼泪,突然慌了,紧紧搂住她按在心口,“别哭别难过是我不好就这麽一次,我们忘了它吧”

  “我也是为了以後我们更长久的在一起你不要怪我”

  甘草心中讥讽他的自欺欺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权力和出人头地,想必他自己都不太明白吧

  “以後再也不会把你送人了”他面上有一丝迟疑,随即被狠厉代替,“你若是介意,待我事成,再杀掉他不迟,只是现在还动他不得”

  他怜惜的擦着甘草的泪,甘草心中更是一片怆然,她无法接受,自己跟这样心狠手辣、良心泯灭、不择手段的男子在一起

  他叹了口气,终於想到更能安抚她的法子,温言软语,“孙氏兄弟我已经交给天山王了,天山王对他们有些成见,受些皮之苦是难免的,但是一日得不到杜皓然的下落,他们便一日没有命之忧,你不要太过绝望。”

  甘草流泪悲切地看他。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湿毛巾为甘草净身,直把她身上擦的通红一片,连声呼痛,恨不能把她皮揉掉一层。

  甘草冷哼一声,“可是嫌我脏污了刚才可是你把我推出去的。”

  孙玉龙脸上晴不定,脸色一变,“我说不许再提不许再提这件事”说罢放软了语气,继续哄道,“你好好听话,若是肯乖乖跟我,我自会去跟天山王再行商议,或许可用些矿藏让利换取他们兄弟二人命。今夜晚些时候,我同老匹夫有个秘会,到时你乔装成男子,我带你远远瞧上一眼,如何”

  他自然不会说,他骗天山王说孙氏兄弟知道杜皓然下落的事,所以谁也救不了他们,就算能救,他也不会让他们活着。且为了防止生变,看来他需要让那两兄弟死的快些了。

  甘草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心中自有计较,她对他的心狠手辣也有些了解了,怎麽会相信他的应付之言

  於是假意做出惊喜的样子,曲意迎合,又伏在孙玉龙肩头,乞求道,“我真的不喜欢那个蛮子,一身蛮力,暴的很,撞的我全身都痛,你不要再让他来了好不好”

  孙玉龙心中一恸,面上复又温柔,“不会的,再也不了,我会jing告他不许再碰你。日後我做了大帅,让你亲手杀了他可好”甘草心中讥诮,要论报仇,第一该杀的就是你自己

  今天之前,孙玉龙在她眼中还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而从此刻,他宛然十足的六亲不认

  她忍不住害怕,若是被他发现她背叛,以後会怎麽报复她

  孙玉龙食指轻轻抚上她锁骨的牙印,漫不经心道,“姐姐这里有个记号,是大当家的留下的麽”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甘草已经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个牙印了。

  孙玉龙见她迷茫,气息稍平,低头一啃,覆上那个牙印,狠狠一咬,顿时鲜血淋漓深可见骨,把那个牙印彻底纂刻在她锁骨上。

  “啊──”甘草痛的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他,只见他嘴角沥血,眸子异样的狂热,她毫不怀疑,他如果得不到她,会把她杀了吃进肚子里来占有她

  她害怕的面露惊恐踉跄後退,却被孙玉龙紧紧搂入怀中,箍的她骨头生疼,瞬间,他忧伤失望的眼神又像一只可怜的兽,但是只野兽。

  直到两人都平静下来,充满寂静的诡异。

  这一刻,甘草又觉得他看起来并不是那麽坏,忧伤迷茫的令人心痛。

  “你为何那麽憎恨你大哥,就算就算因为我,值得害死他们两个麽”

  孙玉龙看向窗外萧瑟的落叶,似乎说起什麽不相关的事。

  “多年前,天山王单恋天都鸳鸯楼丁凤君,却被孙墨举捷足先登成就佳话。”他顿了一顿,“随後天山王恼羞成怒,找了一名眉眼酷似丁凤君的妓子夜夜宠幸并示於人前,可是两年过去,孙墨举丝毫不觉羞辱,丁凤君也丝毫不为之触动,反倒是天山王自觉无味,把那妓女虐待了一番,然後赤身裸体丢在孙家门口,妄图羞辱丁凤君的出身不洁,以示决裂。谁料孙墨举不受挑唆,反而救了那轻生的妓子,陪同妻子待产。”

  “再後来,那妓女十月怀胎,几乎和丁凤君同时生产,都生了儿子。於是从此,那个野种就是孙二公子的陪读跟班,即便是孙家抄家之後,同为乞丐,他依然还是跟班。再後来,落草为寇,他依然还是跟班。”

  甘草大吃一惊,“那那个妓女”

  “正是家母,生下我之後就悬梁自尽了。”他微微一笑,“我这样的意外,本就不是任何人所期待的,也本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甘草心中痛惜他的身世,可还是不解,“即便如是,你应该感激孙家才是,何苦要加害你的恩人”

  孙玉龙眉眼一扫,如刀刃般锋利,“感激若不是丁凤君的缘故,我母亲会沦为被报复的工具吗或者,我应该高兴,一辈子给孙二当小厮”

  “他当你是兄弟啊”

  “本来我也不甚在意的,可是从见到孙二对你的独占欲开始,我就按捺不住了。他一个蠢蛋,有什麽资格独占你我本来或该是王爷世子,却要被他处处掣肘,对他处处拱手相让若是别的倒还罢了,但我不会像孙大那个蠢货,把你推来让去的。”

  甘草愕然,“那你要认祖归宗吗”

  孙玉龙嗤笑出声,“你当那老家夥猜不出吗他用刑时必然从那锦帕已经知道那两兄弟身份,联系我的容貌,也或能推测一二,只不过他心虚,刻意忽略其中的关节而已,不然你以为他凭什麽愿意跟我合作,不过心里存有那麽一丝愧疚罢了他不想认我,我倒稀罕认他吗待我站稳脚跟,再做图谋。该是我的东西,一样样都会拿回来”

  他说着笑笑地看向甘草,“这还得多谢你呢我那个短命弟弟反正已经归西了,一切物归原主还不是早晚的事”说着他的声音沾染上了血色,“至於这些不相干的人等,我都不会叫他们好过”

  甘草目瞪口呆,她真的想问问他:你费尽心机,算尽亲人,到底是在图什麽

  他抱紧了她,“我只知道,有了权力,才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所以,我要变强。我要能呼风唤雨,给你想要的一切。”

  甘草默然,或许从一开始,是她激发了他不择手段的争夺之心,但是这麽走下去,他已经偏离轨道太多。在她眼中,他可笑又可怜,只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太多又钻了牛角尖的小人物罢了。

  作家的话:

  一个小人物渴望出人头地,以及突然拥有权力以後,总会变得面目全非。往往潜在的邪恶就会充分散发出来,会变成比以前欺压过他的人还要狗仗人势的人。

  孙玉龙完全是执念作祟,偏离了他所以为的爱情和复仇,他也是挺可怜的,不要讨厌他。

  、12鲜币155.诱捕1

  孙玉龙同她温存了一会,便出去处理繁杂的事宜,他晚间同天山王还有密谋,所以急匆匆出去安排了。

  甘草静静走到郭禾身边,解开他的睡,“郭公子,你没事吧”

  郭禾咧开嘴,同情的看着甘草青紫的锁骨处,声音嘎,听着都替他痛,“甘姑娘,你受苦了。”

  甘草心里一酸,揩了揩眼泪,制止他再说话,“你被那汤药烧坏了嗓子,这几日不要再轻易开口说话了,也别再激怒他,营救他们的事,我再想办法。”

  她看着郭禾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放心,那老贼不敢那麽快杀了他们的,他儿子尚且不知下落。你在此等候,尽量找机会把真相说与信得过的心腹,待大当家回来便从内接应,揭露孙玉龙的谋。我已经解开你道,你不动声色,从内襄助就好。”

  郭禾连连点头,甘草又给他解开绳索,处理了些看不到的伤口。

  待晚些时候,孙玉龙果然递给甘草一套男装,叫她换上跟他同去。他希望甘草看上一眼,发现走投无路好死心依赖他,待孙氏兄弟人头落地,他再找个法子好生哄哄她就是。

  甘草随孙玉龙进了大帐,来人有着那小王爷的清俊容貌,却又增添几分英武和血腥,四十多岁,唇上蓄了一层威严的胡须,正是天山王杜君柏。他与杜皓然相像,自然也同孙玉龙差不离。

  这样两个人的共谋,显得别具讽刺意味。

  孙玉龙寒暄了一会,话锋一转,“王爷,不知那两个人招了吗”

  杜君柏冷哼一声,“倒也硬气,不过,我有的是法子。”

  孙玉龙笑道,“好歹也是我曾经的大哥,不知能否带我过去看望一二”

  杜君柏顿首,带二人前往一顶帐篷,只见孙氏兄弟二人被绑在架上,浑身都是翻皮的伤痕,还有数不清的鞭痕和烙印,皮开绽,惨不忍睹。

  甘草几乎无法自持,却被孙玉龙抓紧了手指,微微jing告。

  杜君柏随手夹起块烙铁,烧的通红,逼近孙伯荞,甘草手心全是冷汗,她毫无怀疑,再看下去她会不会崩溃叫出声来只听孙玉龙突然撩开帐子请道,“王爷,我倒是有些话想同你说说。”

  甘草凑近了孙伯荞,忍着泪,悄悄在他耳边唤道,“伯荞,是我”

  孙伯荞认出甘草,惊呆了,复又苦涩道,“甘草,你快走吧,呆在这里太危险,你救不出我们的。”

  孙仲艾也已经醒过来,呆呆看着哥哥和甘草,不知在想什麽。

  甘草心里又愤怒又伤心,“那老匹夫怎麽把你们折磨成这样我我想要杀了他”

  孙伯荞淡淡笑了笑,道,“甘草,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来生,孙伯荞若能活得不这麽窝囊,再同你结连理。”

  甘草心痛的无法呼吸,此时哪里还有误解她心中突然下了个决定。

  杜君柏同孙玉龙出帐,站在角落。

  孙玉龙道,“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有些诚意才是,这两个人活着,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如果问不出来什麽有用的事,不如杀了以防生变。”

  杜君柏对於除掉孙墨举的孽种自然乐见其成,但也为他的心狠手辣吃了一惊,有意无意道,“我以为,你该对孙家感激涕零才对。”

  孙玉龙话中有话,“此言差已,小王爷年纪相仿又相貌肖似,玉龙只觉得心生亲切,情同手足。须知血浓於水呢。”

  杜君柏点头,心道,果然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呢,合该孙墨举那王八蛋有此後劫,那句血浓於水叫他很是受用,大手象征在他肩膀拍了拍,赞道,“年轻人识时务,有魄力,很好。日後你肯协助皓然,我自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二人正要合计,却听见帐中哭泣声,杜君柏冲了进去,只见甘草一哭,女儿态毕露,这女人看似柔弱如蒲草,却骨子里透着坚毅和冷漠。

  “你是谁”

  甘草倒抽了一口气,定了定弹跳的心,漠然应答,如愿看到那威严的面孔变了颜色。

  “我是知道你儿子下落的人。”

  孙玉龙本以为甘草看到孙氏兄弟活着会乖乖接受他要挟,没想到甘草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看似真的要为孙氏兄弟玉石俱焚,顿时俊脸上一片煞白,後退了两步。如果她,她真的自愿承认自己亲手杀死了杜皓然,那麽他再也帮不了她了

  杜君柏眼光闪动,似信非信,目光似鹰般盯着甘草,掐着她脖子的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带我去。”

  甘草艰难的呼吸了几口,道,“除非王爷放了我的朋友,并且,”她看向他身後,“我要他死”

  孙玉龙闻言指节发白,捏的咯咯作响,眼中闪过迷惑失望不解,他还在想着维护她,她却要借刀杀人

  倘若今日再被心爱的女子和亲生父亲一起抛弃,那麽他这一辈子,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心中却有不甘在扩大,在叫嚣:就算死,也要杀光负尽他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亲生父亲会不会为了另一个儿子而叫他去死再次抬眼,看向甘草的眼中狠无比。

  杜君柏愣了愣,看到孙玉龙眼中一丝绝望时,不由隐隐有一丝良心发现,再者,这节骨眼上,若是几人都死了,定苍山群龙无首便会脱离他的掌控,何况小儿子生死未卜,这一点微薄的血脉哪能再舍弃

  相通这些错综复杂,他摇摇头,“我同孙当家乃忘年之交,杀人毁约之事绝不会考虑。”他又看向甘草,只见她面上失望,但直觉这女子方才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不似作伪,又道,“放人可以,不过,我总得对朝廷出兵有个说法,这两人中,只能放一个。”

  “放了我二弟”

  “让仲艾走吧”

  甘草竟和孙伯荞同时出声,看向孙仲艾,意识到心意相通,二人相视一笑,那一刻,往昔的嫌隙全无。

  “哥哥媳妇儿我不走”孙仲艾竟没有一丁点高兴,难掩气愤和心伤。

  甘草看着饶有兴趣的杜君柏,咬牙切齿道,“还请王爷回避,我来劝说他。”

  待杜君柏离开,甘草突然附耳到孙仲艾耳边,“此事皆因你手下孙玉龙而起,你要和我们一起死,让你哥哥的心血毁於一旦,谁来报仇”

  孙仲艾无语,恨的嘴唇咬破,“这厮待我剐了他再来陪你们──”

  甘草又道,“我已经跟郭大哥说好,里应外合揭露奸贼的恶行,助你夺回山头,仲艾,你要争气,我和你哥哥还等着你搭救呢。”

  甘草见他听进,给他和孙伯荞解开绳索,突然折断随身带的刀片,分成四段,为自己和孙伯荞垫在鞋底,孙伯荞面有疑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过问的时候。

  三人出来,天山王倒果然放了孙仲艾出去。不过他倒是有信心,这小子孤身一人无处投奔,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待看到孙仲艾安然离去,甘草与孙伯荞相视凄楚一笑,全无了顾忌。

  而那孙玉龙也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夜幕中不见了踪影。

  、10鲜币156.诱捕2

  杜君柏逼近了甘草,“小王爷在哪里”

  甘草微微一笑,“小王爷现在很好,被我秘密安置在定苍山的居所。这件事是我做的,与两位当家的都无关。王爷想见他,就请跟着我走好了。”

  杜君柏突然哈哈大笑,几乎把她骨头碾碎,“臭丫头,你想诓我跟你去,耍什麽花样孙玉龙早就告诉过我,小王爷本就没有在定苍山上。”

  甘草并不慌张,“小王爷是我抓的,他自然不晓得,就连我们大当家的也不知情,”说着拿出怀中一片染血的破袖,“这是小王爷的衣袖,可对”

  杜君柏突然收了笑,抢过那片袖子,抚着上面的血迹,狠狠盯着甘草,“你你把我儿怎麽样了”

  再残暴的人,也有他心底柔软的地方。小王爷无疑是天山王的软肋。

  甘草淡淡道,“小王爷只是在山上养伤而已。但是若是王爷不肯去,保不准被孙玉龙搜查出来,做出什麽手足相残的事来,要知道,那位可是不择手段的主呢”

  杜君柏心中一惊,突跳不停。

  甘草索断了後路,道,“你可以把我们双手缚住,跟着你一起去,若是没有,杀了我们就是”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山上并不知道王爷和孙玉龙那些事,王爷若是不想与孙当家的毁约的话,只能一个人跟过去,不知王爷敢不敢呢反正我和大当家的在你手中,随时可以当人质的。”

  甘草诡异一笑,“选择自己的安全,还是选择儿子,就要看王爷心意诚恳与否了。”

  杜君柏思子心切,焦虑的心情终究占了上风,果然缚住了二人的双手,一前一後上了山。他并非有恃无恐,他先前知道孙玉龙已经控制并关闭了山上的机关,所以自信不会冒失落入陷阱。

  甘草直把路引到她住处窗後,那四棵树中央。她对孙伯荞使了个眼色,二人从中央信步走过。

  杜君柏方走了一步已觉得不好,脚底酥麻的感觉传来,只见得脚下一枚蓝汪汪的铁藜子,心里恨不得将那贱人立斩剑下,他作战对敌,机关也见过不少,情知这种机关必然是死结,越往後越要命,反倒是第一环有微弱的希望逃生,可是除了飞蛾扑火,也没有别的办法。

  待躲过钉板,只听唰的一声,天空暗了颜色,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把杜君柏收拢其中。

  甘草终於舒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孙伯荞却心惊跳几乎窒息,那杜君柏见束手被俘,大骂一声贱妇,竟然孤注一掷,狠心拔下脚底的铁藜子恨恨的掷向甘草,顷刻间破网正向甘草咽喉飞来,挡无可挡。

  “不──”他几乎目眦尽裂,双手被缚,本无力运起轻功,只能眼睁睁看着美人香消玉殒。

  甘草也呆了,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飞一般跃起,扑到了她身前。

  “仲艾”

  甘草愣住了,“怎麽是你你怎麽没有走”

  孙仲艾背部汩汩流出黑血,扑倒在甘草怀里,断断续续道,“我,我怎麽能贪生怕死扔下你不管呢”

  甘草亲手淬的毒,她当初为了解决孙玉龙而下的毒,她太了解那有多致命。

  “仲艾,仲艾,你”她眼泪瞬间淌下来,不能自已。

  “二弟”孙伯荞也连滚带爬的过来,声音颤抖,他们两个,谁都不能有事他宁愿自己死了

  孙仲艾费力的扬起下巴,颤着手去甘草的脸,“我我一直都知道你想想嫁的──是大哥”他的眼睛里没有痛苦,全都是悲伤,“可我我还是想霸着你不愿放手媳妇儿──”

  甘草哭的涕泪涟涟,只是摇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他颤抖着手,把二人的发梳拢在手中,交织在一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嘴角也涌出黑血,“大──大嫂”

  似超脱了最放不下的事,他的眼睛定格在那一刻,顷刻黯淡,没了光泽,黑色的血从他口中汹涌而出。

  “啊──”甘草凄厉的嘶吼一声,撕心裂肺的凄惨扩散开来,却听见网中杜君柏刺耳放肆的哈哈大笑。

  甘草如疯了一般,扑了上去,压在网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眼睛里发出嗜血的光芒,牙齿穿透了皮肤,穿透了大动脉,牢牢的钉在骨头上。

  “啊你这个疯子”杜君柏先是疯狂的摇头,却怎麽都摆脱不了这疯妇。

  直到血快要流尽,身子越来越冰冷,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有眼睛还有一丝微光。

  甘草看着他脖颈的鲜血喷涌溅出,口中的鲜血顺着嘴角小溪般流淌,对那死囚邪魅的一笑,“想知道你儿子在哪吗”

  她凑近那将死之人的耳边,悄悄说,“你儿子早就坠崖死了还中了一剑像白蝴蝶一样飞下去了”

  於是,那眼里最後一丝微光也不见了。

  顷刻山河变色,恰似高楼大厦崩倾。

  她只是回忆起那个梦境,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却并不觉得快意。她的眼神渐渐迷惘,有些事情放电影般掠过她的脑海,留下惊鸿一瞥,或快乐的,或痛楚的,或後悔的,或残忍的,这是为什麽呢她心中好像空了一块

  良久,甘草终於用手轻轻按上那个牙印,款款起身,摇摇晃晃向远处走去。

  女子紧紧捂着口,身上的寒气一阵压过一阵,状若癫狂,比上一次发病更甚。

  她面白如纸,嘴角沥血,发鬓散乱,脚步虚浮,已经鬼魅一般穿过黝黑层叠的密林,不见了踪影。

  “甘草──”孙伯荞几乎无意识地眼看着女子飘然远去,却怎麽也挽留不住,不由呢喃道,“都走了,都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他抱起亡弟尸首,踉跄上山。

  良久,不知哪里冒出的白衣少年四顾无人,悄悄走到天山王尸首旁,从他怀中掏出半枚玉虎符,又踢了一脚,令尸体萎顿在地,正要离去,忽听见方才那女子婉转空旷的骊歌,身子一呆,驻足好久,直到歌声彻底被秋风吹散在四野:

  倦鸟思归兮,空徘徊,

  浮生若梦兮,梨花白;

  杳杳美人兮,尘归土,

  焚我胎兮,观自在。

  楚歌卷完

  作家的话:

  这里进入剧情转折点。

  待会晚8点还有一章免费的“中场必看”,是对於後续下半部的提要,以及一些题外话,方便大家参考是不是自己的菜。

  此外鉴於我的文写的像裹脚布,看到这里的童鞋都是老读者了,不管跟不跟,梨花都很感激,下周末送上免费超值番外,将近6000字呢,含有未来剧透,不要错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