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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

  我是苏尘。

  我是道神修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是苏尘能怎么样？我是道神修又能怎么样？

  面对他，我到底还是无能为力。

  山妖意识的强力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没办法控制住躯体，

  甚至是一根手指，一根神经，都没办法控制住。

  我的意识被他排挤着。

  我的躯体任由他操纵着。

  我只能全力将他赶出身体。

  “这个身体……用起来好费力气……”

  他用我的身体说着。

  “不止是费力了，简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然而山妖也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一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栽在地上。

  我的身体和洛灵的身体倒下的方向相反，而我现在还无法移动。也就是说，现在暂时没有山妖回到洛灵身体的风险。

  原本就只有我和洛灵两个存在的空旷空间，瞬间陷入幽静之中，安静得自己的心跳声都像噪音。

  呼吸声？我已经不知为何而吸不动，也呼不出任何的气体了。

  就像是僵死了般。

  没错，唯一能证明我还活着的就是我那听起来像噪音的心跳声。

  “喵~——”

  小黑叫了一声。

  不过它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过来。

  就像是明白现在的状况一样，它坐在铁伞边，看着我。

  “喵~——”

  就像是在给我打气一样。

  听着它的叫声，我很想无奈地笑一笑。

  不过现在我的肌肉不受我的控制。

  我也自然笑不出来。

  真如道安修来信中所说，真的是一只很有灵性的小猫。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现在，我相当于用自己的身体牵制住了山妖。现在我和山妖都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如果等一会儿有人过来的话，如果有人碰了我的话，山妖就会附到那个人的身上。那时，我再想困住山妖，就基本不可能了。

  我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大概，就是趁现在山妖被困在我身体中，把山妖赶出去。无处可附体的山妖的意识，大概就会回到那座小山中吧……那时小山就会复原，校门口的石块和土块就会消失。一切都会结束。

  这是我能做的。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因为我现在连自杀都很难做到……尽力吧……

  控制住我的意识。

  压住我那快脱离地心引力的意识。

  然后……

  我拼尽全力将力量集中起来。

  右手指尖颤动了一下。

  我用胳膊勉强支起身体。

  全身上下无比沉重，耳朵里尽是刺耳的耳鸣。

  『臭小子！！别给我乱来！』

  山妖在我的脑内咆哮着。

  〖闭嘴〗

  我强撑着，扶着墙，曲着腿，算是站了起来。蹭着墙，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身体挪到窗边。

  『混蛋！你想干什么！？』

  〖我是知道的，我死了的话，你也就会死。〗

  我用意识与山妖沟通着，然后猛地一甩身，右肘瞬间将玻璃撞碎。

  〖那么，你是想坠楼而亡，还是想被玻璃隔断静脉流血过多而亡？山妖，选一种死法吧。〗

  『你说什么！？你……你……』

  山妖动摇了，但是他似乎依旧不太相信我会按照我说的做。证据就是他没被我虚张声势的话语，吓到逃出去。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了。

  看起来也到极限了。

  那么，最后再虚张声势地来一次吧……失败了的话……也就只有假戏真做了……

  我咬了咬牙，然后慢慢吸进一口气。

  “你他妈给我……”

  我攥了攥玻璃碎片。血肉被割破的疼痛也很难让我再清醒些。

  难看的红色。

  透过那液体，反射出我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液体的红色的缘故，我能看到，我的眼睛也是红色的。

  冻结的红色。

  “从老子身体里滚出去！！！”

  我用能撕裂空气的力量大吼着。

  那原本应该没有颜色的声音，呈现出浅浅的灰黑色环形波纹。回荡在整个空间，就连我自己的视线都有点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