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欺负88下
作者:川澜      更新:2023-08-29 04:39      字数:6182
  春节长假过完, 顾承炎和秦幼音的毕业论文也准备了多半,只差收尾, 两个人按时回到国家队集训,继续迎战新一年的世界杯和世锦赛。

  顾承炎越是巅峰,姜成越是总想老泪纵横。

  欣慰啊激动啊兴奋啊之类的, 早在小炎儿一次次绝杀的战役里燃烧差不多了,剩余的,全是忧虑不安。

  顾承炎在馆里训练结束, 带了一波新入队的小师弟, 在一众崇拜仰慕的星星眼里走向场边的秦幼音,跟媳妇儿手拉手想去约会,被姜成垂头丧气给拦住。

  “你说你这么优秀, 让我以后可咋办?”

  顾承炎侧头看他。

  姜成苦大仇深“你把胜利的标准拔到那么——高, 新一代又良莠不齐的,没一个能赶得上你,等你过几年不在了,岂不是要我老命?”

  顾承炎纠正“不是不在了,是退役了, 别搞得我好像要英年早逝似的。”

  秦幼音用力拍他一下, 连忙呸呸呸,瞪圆眼睛怒视他。

  顾承炎乖乖低头“宝宝我说错话了, 都怪教练误导我。”

  秦幼音又去怒视姜成。

  姜成告饶“行行行我错了, 我这不就是担心后继无人嘛。”

  秦幼音握着哥哥的手, 正正经经跟姜成说“教练, 有些人天生就是能够创造神话的。”

  姜成一愣。

  秦幼音扬着娇娇的小脸儿接着讲“神话哪怕没人能比肩,也总比从没存在过要好,是不是?”

  姜成点头。

  秦幼音收尾“何况这神话还有您一份,担心什么,您应该骄傲,而且值得骄傲一辈子。”

  姜成热烈鼓掌。

  等小夫妻亲亲热热走了,姜成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靠,小秦这是得了真传了!夸自己家老公夸得毫无痕迹!还他妈这么有道理!”

  确实是,世上只有一个顾承炎,如果人人都能创造神话,那还叫什么神话。

  顾承炎像一个最挺拔的标杆立在全世界短道速滑的赛场上,引领着往后新的选手们毕生追逐的方向,而他有这个运气能够亲身参与经历,这一场总教练,已是万幸,再无遗憾。

  世界杯几站比赛之间的间隙里,顾承炎和秦幼音回到医大,同一天完成答辩,顺利通过,准予毕业。

  秦幼音在中医学院领到学士服,顾承炎那边还没结束,她就先捧着衣服跑回宿舍。

  辛月,程嘉和齐晶晶是五年制的专业,要明年才能毕业,看到秦幼音都羡慕到流泪,缠着她把学士服换上,三个美妆达人给她画上精致妆容,满宿舍上蹿下跳的自拍。

  “音音事业有成!英年早婚!嫁的是全世界都风光的顾大男神!还比我们早毕业啊啊啊——”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辛月超脱地叉着腰“不不不你们扔吧,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毕竟音音是我嫡亲的小嫂子。”

  三个女生站成一排,打量戴着学士帽,顾盼神飞的秦幼音。

  程嘉和齐晶晶想的是当初在宿舍第一次见面,音音缩着肩膀,怯弱不敢言语的样子,辛月想的,则是那时音音被楚昕坑害,出院后苍白虚弱的可怜。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长成这么强韧美好,也拥有了世上最坚不可摧的底气和靠山。

  宿舍阳台打开的窗户外,忽然响起一声呼唤——“音音!”

  秦幼音细闪粼粼的眼尾简直要甜出糖浆,她循着声飞奔过去,扒在窗口看到楼下的身影。

  顾承炎同样身穿学士服,正仰头望着她,狭长双眸微弯,里面填满午后暖煦的阳光。

  他抬高手臂,修长指间夹着一张彩色包装纸。

  秦幼音喊他“是什么?”

  顾承炎扬声回答“在网上给你买的江南特产糖糕,我替你尝过了,很甜。”

  秦幼音笑出眼泪。

  刚认识时,她送他糖糕,他也这样在楼下挥着糖纸对她示意。

  那一刻有多少忐忑,这一刻就有成千上万倍的深情厚爱。

  “我下来啦——我们去拍照——”

  陈年苦练了一个月的摄影技术,这回终于派上用场,跟着炎哥和小嫂子逛遍医大角角落落。

  什么校门口的公交站,进了大门的新生报道处,宿舍楼下,滑冰社的冰场,七夕视频过的小湖边,还有中医学院门口的那个破长椅?!

  陈年就搞不懂了,这椅子到底有啥好拍的。

  他悄悄问秦幼音“嫂子,长椅都生锈了,炎哥为啥喜欢?”

  秦幼音捂着嘴,小小声回答“因为你炎哥,曾经在这儿喝过一整缸的醋。”

  那盛况——

  简直醋淹中医院。

  顾承炎听见了,挨过来在她耳尖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尾音上挑“吃醋有益健康,要不是那缸醋,某小孩儿还不知道要等哪天才能承认喜欢我。”

  秦幼音故意逗他“那要是一直不敢承认怎么办?”

  顾承炎低声笑,眸色深深“等,等不到的话,就把你绑家里去,反正你是我的,死也不放。”

  三天后是医大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又正好碰上整数年份的校庆,场面铺得很大。

  顾承炎作为绝对的风云人物之首,理所当然被选为这一届唯一一位毕业生代表,要在毕业典礼上面向所有师生演讲。

  医大本来请了本地记者,但顾承炎的影响力一加持,很多权威媒体闻讯特意坐飞机赶过来,把典礼的热度推到更高。

  秦幼音也被选为全校二十名优秀毕业生之一,安排坐在观礼的最前排。

  还没到正日子,医大论坛不说,连微博上都有了冠军小夫妻毕业撒狗粮的热门话题。

  医大校长乐到合不拢嘴,要放以前,运动医学和中医都属于偏冷门的专业,招生比较困难,但自打他们这对神仙小两口火爆之后,今年新生志愿里,这俩专业别提多受宠了,连带着毕业生的就业前景都活泛轻松了不少。

  校长是真心感谢。

  毕业典礼当天,一大早出门前,顾承炎叮嘱秦幼音“宝宝,你今天坐得离我近点儿。”

  “我坐最前排!”

  “光是最前排不行,你得坐中间,跟台上话筒距离最短的那个位置。”

  秦幼音眨眼“哥,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有阴谋?”

  顾承炎俯身亲亲她眼帘“不是阴谋,是个小小的毕业礼物。”

  秦幼音眼底一亮,耳根偷偷泛起潮红,神秘兮兮拖长了音说“等今晚回家,我也有一个大大的毕业礼物。”

  医大礼堂不够容纳,校方干脆办成了露天典礼。

  典礼现场,秦幼音被几位熟悉的记者拉住聊了半天,等她提着学士服的衣摆找到前排座位时,意外发现最中间最靠近舞台话筒的那个位置,已经被旁边同学们提前留了出来。

  一见她身影出现,大家纷纷热情招手“音音过来坐!离炎哥最近的中心座位给你预备好啦!”

  秦幼音在当初报考医大的时候,连自己能否与人正常相处交流都不敢确定,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也能成为人群围绕的那个中心。

  她刚坐下,就被同学们拥住,七嘴八舌跟她说话。

  “音音你也太好看了吧!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瞅你,比镜头上还招人稀罕,到底是哪来的小仙女!”

  “说话声音也老温柔了,真不愧是江南水乡来的妹子。”

  “主要学习还厉害!”

  “音音这种一看就是从小父母娇养长大的,总受宠,不然哪能这么出色,性格还超好。”

  “小仙女来看镜头,拍个照——”

  秦幼音一双杏眼始终弯着。

  大家看得真准。

  她总受宠,她每天每天都被尽情娇养着。

  但宠她,娇养她的,却从来不是别人,只有她的小炎哥。

  从小到大,从死到生,从入学到毕业。

  她生命里纯粹的爱和光辉,唯独他一个。

  秦幼音感受到一道灼|热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落在她身上,带着熟悉的占有欲和侵略性,以及属于他的深切温柔。

  她挺直脊背望过去。

  顾承炎挺拔站在舞台侧面,在一堆人里出类拔萃,他正朝她招手。

  秦幼音一边嘟囔着“小气鬼幼稚鬼”,一边开心扬起手,跨越层层的障碍回应他。

  手机紧接着嗡嗡一震,收到某人的微信——

  “告诉拍照那个,不准搭你肩膀,否则炎哥会生气,后果很严重。”

  上午十点,典礼正式开始,舞台底下黑压压坐满,无数媒体镜头对准台上。

  很快进行到毕业生代表致辞。

  被盛夏阳光烤到昏昏欲睡的众人顿时被打了鸡血,纷纷坐直,伸头张望。

  顾承炎在热烈瞩目中,从侧面站起,浑身披着淡金色的光雾,牵动着所有镜头转动,他不疾不徐走到台中央,把话筒架抬高。

  简单几步路,一个动作,底下女生们就开始控制不住拍着椅子叫出来。

  这不光是她们医大的传说,还是国家体育场上的英雄存在,平常可望不可即,这会儿面对面了,一下子全成小粉丝。

  不等顾承炎开口说话,底下已经兴奋成一团,场面有些不受控制。

  秦幼音歪了歪头,咬着红唇紧盯她家小炎哥。

  有点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围笑呢!

  顾承炎脸上没什么表情,修长手指拨开话筒开关,只字正腔圆地说了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已婚。”

  底下安静片刻,叫声更大。

  顾承炎狭长眼尾晕出一点笑,伸手指向离他最近的台下,那里坐着他的小姑娘,他声音清朗“介绍一下,我爱人,我家的小仙女。”

  这下连校长都憋不住笑了。

  观众席声浪如潮,整齐划一热烈鼓掌,有人高喊着“刚上来就喂我们狗粮,炎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闹了一阵,大家在炎哥的眼神提醒里,知情识趣安静下来。

  顾承炎也没搞什么特立独行,按之前定好的稿子慷慨讲完全程。

  秦幼音骄傲得刚想用力拍手,就见他神色有些变化,不再是刚刚的严谨肃穆,眉目里掺了肆意的柔光。

  他对着话筒说“官方的话讲完了,还有句私人的感谢,想在这里说,有件私人的礼物,想在这里送。”

  全场激动注目。

  秦幼音紧盯着他,双手攥住,心跳飞速加快。

  顾承炎一双黑瞳中光点闪烁,隔着日光空气,一切悬浮的尘埃和声音,径直迎上她的目光“感谢医大,让我遇见你,找到你,给了我全世界,和所有努力去活着的意义。”

  周围有很多干扰,但秦幼音除了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她眼眶控制不住发酸,心也烫得在胸腔中乱跳。

  顾承炎目不转睛注视她“我的小仙女,能再离近一点,让我把小小的礼物给你吗?”

  他放下话筒,走到舞台最边缘,视线像是有温度,涂满最炙热的酒。

  秦幼音醉得彻底。

  她无所谓有多少人在看,多少镜头在拍,从座位上站起,在连绵不绝的亢奋呼声里,一步一步走向他。

  七月的风很热很柔。

  像他的手。

  顾承炎在高高的舞台边单膝跪下。

  秦幼音也走到跟前,抓住他学士服的衣摆,踮起脚仰着头。

  偌大场地群情激动,都在鼓掌呼叫,记者们溜到侧面,相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顾承炎伸手抚着她的脸,低下|身喃喃“宝宝,真的是很小,很小的毕业礼物。”

  秦幼音问“有多小?”

  “小到——只有一个吻。”

  只有一个——

  我跪在我们共同经历四年的大学里,这场所有你我熟知的老师学生们都参与的毕业典礼上,那些跟随你我天南海北去征战去奋斗的媒体镜头中的……

  一个吻。

  并不想对谁炫耀。

  但既然注定饱受关注,那就让人人都知道。

  我爱你,在每个光辉或者黯淡的时刻,都深深爱你。

  顾承炎合上眼,学士帽的流速垂下,拂过她湿润的睫毛。

  他低低跪着,她高高踮脚。

  顾承炎的唇覆上。

  他哑声说“宝宝,毕业快乐。”

  炎哥一个吻,领着媳妇儿在医大划下了最后浓墨重彩的一笔。

  被记者领导老师同学分头缠完,又赶了三场推不掉的聚会,等彻底放了松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天黑。

  顾承炎脸上一直保持得挺淡定,其实心里急得要死。

  早上临走前,媳妇儿说了有大大的礼物给他!

  就这一件事,勾着他全天心猿意马,对别的一概没兴致。

  好不容易关上家门,顾承炎立马朝音音黏上去“宝宝,礼物——我的礼物——”

  秦幼音知道他惦念一天了,眼角嫣红地推推他“折腾一整天啦,先去洗澡,洗完了就给你。”

  顾承炎无赖“那你先亲我。”

  秦幼音搂住他的后颈,重重在他唇上一亲,顺便捏捏脸,软绵绵央求“乖啦,快去。”

  趁着哥哥进浴室,秦幼音深吸口气,连忙把放在衣柜深处藏了好几天的神秘包裹翻出来,把里面的单独包装一个一个分好排序。

  兔子,猪崽,羊羔,奶猫,小狗,斑马……

  哥哥应该最喜欢奶猫?或者兔子?

  她涨红着脸,翘着小屁股趴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时,浴室门开了。

  秦幼音赶紧直起身,假装淡定地指挥“哥,你去沙发上坐。”

  顾承炎盯着小姑娘粉润的脸,低声笑了,听话走过去,身上的丝质浴袍没系紧,松松挂着,衣襟微敞,若隐若现露着里面蓬勃紧致的漂亮肌理。

  秦幼音看得入神,咽了咽口水,胸口砰砰震动,她推他坐下,摸出一条绸带,蒙在他眼前。

  顾承炎任她动作,视野被遮住,其他感官则变得更加敏感。

  在她要撤离时,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呼吸里带了火,声线也暗哑下去“宝宝……”

  “别动,你,你要是一直看着,礼物就不惊喜了。”

  “是什么礼物?”

  “毕了业,就真的是大人了,今晚这个……是只有大人,大人才能送的礼物。”

  秦幼音确保他不会看,才飞奔进浴室把自己洗干净,湿|漉漉光|溜溜地跑出来,先拆开了小奶猫的包装,一件件穿在自己身上。

  她抚摸着头上的耳朵,对镜子照了照,只看一眼,脸上立刻热炸。

  女孩长发披散,乌黑中间立着两个小巧幼嫩的粉白猫耳,饱满胸前唯有窄窄一段毛茸茸的抹胸,平坦小腹被薄纱覆盖,下面是条长着尾巴的超短小裙子,连腿根都遮不住。

  顾承炎耳中听着细细索索的声响,以及爱人逐渐加重的轻喘声,他按着沙发的手上隐隐有筋络隆起。

  “宝宝。”

  秦幼音握拳,努力镇定,把猫耳朵拨正位置,爬到哥哥腿上,软声说“第一个礼物来啦——”

  她细细手指牵住他脑后绸带的结,稍微一拉,绸带坠落。

  顾承炎半合的眼睁开,瞳中定了定,看清了腿上的人。

  奶猫成了精,就在他怀里,水红的唇一声声叫着哥,眸子妩媚湿润。

  他的心跳,呼吸,更别提什么理智,在这一刻,被眼前情景炸得纷飞四散,那些密密麻麻的火星倏然间被燎起烈火,烧得神志不清。

  顾承炎胸前剧烈起伏,一把掐住她的腰。

  她却不乖,扭来扭曲乱动,推着他的肩抗议,循着空飞快跳下去“你先看呀——这才第一个,后面还好多——你等看完了选一个出来——”

  顾承炎严重怀疑音音今晚是来向他索命的。

  他一下没逮住她,她就抓着袋子跑进浴室里锁上门,没几分钟,又换了套娇娇白白的小羊羔出来,胸前鼓鼓的全是羊毛卷。

  秦幼音光着脚,杏眼睁得很圆,离他有些距离,期待又忐忑地问“哥,这个你喜欢吗?”

  顾承炎的神经一下下暴跳,他极力忍耐着,朝她伸手“乖,离近点,我看不清。”

  秦幼音听话走近,纤秀细白的两条腿玉一样晃眼。

  顾承炎眸中深浓欲滴,目光死死锁着她“再近点。”

  秦幼音又走了两步。

  刚刚好是他手臂能够到的距离。

  她停步的瞬间,手腕就被紧紧扯住,颠颠倒倒撞进了男人滚烫的怀抱里。

  “我还没换完——”

  “不准换了,我就要这个。”

  秦幼音全身都泛了红,绵绵趴在他胸口,娇怯又大胆地伸出舌尖,轻弱舔了他一下,她仰起脸软声问“大人才能送的礼物,你喜欢吗?”

  顾承炎的耐力被她亲手拽断,他忍无可忍,翻身把她按进沙发角落。

  “问之前,你先回答。”

  他的手穿过那些白润柔软的羊毛,嗓音嘶哑不堪,却笑着,烫人的吐息烧在她的耳畔。

  “小羊羔,哥硬了,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