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婚前准备(已修)
作者:
话多的虎斑 更新:2024-10-01 11:24 字数:4030
第二日天将破晓,苏婉和凌思婉便被凌如许从被子里拽了起来,丢下一句:“快些梳洗一会儿要抬聘礼!我再去找几个人。”后,就朝着淖尔住的厢房走去,没一会就听见门板被凌如许拍得哐哐作响:“淖尔!淖尔!起来了,抬聘礼呢!”得到答复后又跑到范云舟、平宣侯住的厢房重复相同的动作。
庄子很大,两人因为要帮忙所以前一晚便都留宿在了这里,平宣侯则是一开始就打算在庄子上待到她们成婚再走的,现在一屋子人一脸怨气的看着窗外灰白的天色,然后又看着屋子里的六十六台聘礼。
“你这个时辰就要我们抬聘礼过去?小意迟还没起来呢吧,而且这里是六十六台礼,不是六台,你就让我们六个加上你七个人抬?!”苏婉没忍住黑着脸问道,是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同样被凌如许嚯嚯起来的冬忍,此时正一脸幽怨的盯着凌如许。
凌如许好像没看见那几人黑沉沉的脸色一般,自顾自的在那计划着聘礼抬出去要绕行的路线,听见苏婉的问题她头也不抬的回答:“我不抬,我是下聘的我得骑马走前面,你们六个人两两一台,我们来回跑个二十二趟就抬完了,抬过去时你们小声一点别吵醒了迟儿,就先放她院子里,等我们全部抬过去迟儿估计就睡醒了,然后我们再往她房里搬。”
“可以揍人吗?”淖尔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几人对视一眼瞬间就对上了频率,一拥而上将凌如许制住就是一顿揍。
几人出了气,然后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整理衣裳,被揍之后的凌如许也总算是老实了,蹲在地上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看着在她面前坐了一圈的几人。
几个人也知道凌如许这是第一次成亲所以一时激动了点,但她也是真的狗,不过该帮的忙还是要帮的,所以歇了一会儿认命的起来两两组合给凌如许当牛马,凌如许见状嘿嘿一笑站在门口一脸谄媚的给抬着聘礼出去的几人开路。
“行了,别整这多余的了,赶紧上马吧,你不得走前面嘛!”平宣侯没好气的冲着凌如许说道,凌如许又向着几人作了个揖然后才翻身上马喜气洋洋的走在队伍最前面。
抬着聘礼出庄子绕行一圈然后抬到南意迟院子里放下,来来回回忙到快中午才总算把聘礼抬完了,几人瞬间不顾形象瘫坐在地。
南意迟赶忙让侍女扶着几人上座,桌上有早就准备好的茶点,几人都顾不上南意迟那句茶已经凉了等换过再喝就端起茶杯一顿牛饮,凌如许那不当人的是真连口水都没给他们准备啊,喝过茶后又迫不及待拿着糕点吃起来,这一早上的运动量几人早就又渴又饿了,此时像饿了好几顿一样抓着糕点就往嘴里塞。
南意迟天刚大亮就起来了,唤冬忍来为她梳洗,结果来的却是另一个叫春夏的侍女,南意迟不解的问了一下才知道凌如许一大清早就不当人的行径,南意迟匆匆忙忙的收拾完一打开门就看见院子里已经摆了数十抬聘礼,顿时有些好笑又感动那人的用心,忙叫人备了茶点好让一会儿他们抬聘礼过来能歇会儿,顺便吃点东西垫吧垫吧。
谁知过来时凌如许直接大手一挥说不用歇,一鼓作气抬完了再休息,直接把几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此时缓过劲来的几人瞪着正搂着南意迟在那里甜甜蜜蜜的凌如许,偏偏她眼里此时只有感动到泪光盈盈的南意迟,她现在正在小声的哄着。
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是与他们几人生出了壁垒似的,虽然都在一个屋子里但却称得几人活像几块背景板,见小情侣没有一个注意到她们幽怨的眼神,几人推选出苏婉作为代表与两人交涉:虽然很不想打断,但是他们快饿死了,他们想吃饭!
“咳咳…”苏婉清了清嗓子吸引两人的注意。
凌如许为南意迟拭了一下眼角才转头看过来,没出声,但是眼神却是在问怎么了?
苏婉顿时一阵无名火起,合着他们给她一大早当完牛马然后小意迟一感动她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了?她十分不满意凌如许现在的态度,几步上前把南意迟从她怀里拉到一边毫不避讳的当面蛐蛐凌如许,说她不做人,让他们做完苦力连饭也不安排,现在更是连句谢谢都听不到。
南意迟听着她巴拉巴拉一顿说,一边给她顺气:“好了婉儿姐姐别气了,我替她向诸位赔不是,饭菜已经在安排了,一会儿就能开饭,这人没什么脑子,多谢你们愿意包容了。”
听见南意迟的话其他几人连忙摆了摆手说她太客气了,苏婉则是说道:“她哪是没脑子,她只是长了个南意迟脑子罢了,脑子里只有你哪还能顾得上别的。”
一句话说的南意迟羞红了脸,撒娇似的喊了声:“婉儿姐姐~”凌如许倒是十分厚脸皮的点头称是,惹得南意迟在她脚上踩了一脚。
“好好好,有饭吃就好,不逗我们小意迟了。”苏婉笑着说道。
几个人的关系本来就好,平时都不怎么拘着礼的,经过今天的事反而情谊更深厚了些。
饭桌上饿急眼的几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商量后日迎亲的事情,嬷嬷办事是十分麻利妥帖的,庄子已经被布置得差不多了,明日就是主要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凌如许让南意迟只要安心等着她来迎亲就好,其他的一概不用操心,迎亲的定了就是范云舟和淖尔,苏婉和凌思婉则是作为娘家人在南意迟这边陪着,平宣侯就作为南意迟的父亲坐高堂的位置等着她们拜。
等一切商量妥当众人才各自散去,苏婉一把薅走了想留下的凌如许:“马上就成婚了,你现在住她这里不合规矩,给我老老实实去住厢房!”
凌如许一步三回头,在苏婉和凌思婉的制裁下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南意迟的院子。
傍晚时,喜服被各自送到了两人的房间。
凌如许的是男子服饰,以黑色锦缎为主,上面有金线绣着的连理枝和飞向团云的比翼鸟,衣襟、袖口和腰带都是正红色,搭配了白玉挂饰,凌如许穿上试了试,白发尽数盘到头顶将幞头戴上,倒是显得仪表堂堂。
送去南意迟那里的喜服是上衫下裙的样式,上面的外衫同样以黑色锦缎为主衣襟、袖口、衣摆和腰带也是同样的正红色,裙装是正红色锦缎上面用金线绣以并蒂莲花的图样,原本应该绣鸳鸯,但南意迟主动提出要改成并蒂莲,她觉得鸳鸯是分雌雄的,而她与凌如许用并蒂莲更为合适。
换上喜服后冬忍不住的在一旁夸赞,还十分幽怨的说凌如许真是几时修来的福分可以娶到自家圣女,南意迟见状知道她这是还在想着早上被拉去当苦力的事情呢,不由一阵发笑。
试完自己的衣服,凌如许就想溜去南意迟那,想来衣服是一起送到的,那估计她也应该是在试穿的,她已经等不及想看为自己穿上嫁衣的南意迟了。
悄悄把门打开了条缝往外瞧去,从下午回来开始苏婉就一直在门口守着,生怕她偷偷的又摸去南意迟那边坏了规矩,气的她直接关了门在屋里生闷气,她觉得苏婉就是气自己早上把她叫起来搬聘礼,现在在公报私仇。此时从缝隙里观察苏婉已经不在她这里了,估计是去用晚膳了,趁着这个时机凌如许赶紧打开门就溜了出去,一路鬼鬼祟祟的贴着墙根留意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已经看到南意迟的院门了,此时她与南意迟简直就是近在咫尺,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奔着院门就是一个加速,然后跑着跑着发现自己一直停在原地,哦,后脖颈被人拎着呢。
视线慢慢向后转去,淖尔呲着个大牙对着她笑:“苏婉姑娘果然猜得不错啊,你这就忍不住偷偷跑来看新娘了?”
见到是淖尔,凌如许心放回了肚子里,拍开他拎着自己的手:“放手放手,我哪是忍不住啊,这不是喜服送来了嘛,我来问问迟儿的喜服合不合身。”
淖尔双手环胸视线上下打量着她,不为所动的挡在她前进的路上:“什么理由都不行啊,我可答应了苏婉姑娘今日绝对不能放你过去的,要是食言了她旁边的凌姑娘我可打不过。”
“那现在不就我们两个人在这嘛,你放我过去,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我去过了。”凌如许讨好着给他捏着肩,嘴里不停忽悠。
淖尔挥开她的手依旧坚持道:“男女授受不亲啊,你都要成婚了保持距离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那不行就是不行,你今日就是说破了天也没用。”
“你可别逼我动手哈,你也打不赢我的你忘了?”凌如许抬起拳头一脸威胁的说道。
淖尔把她抬起的拳头缓缓压下去:“你左手才刚好还用不了劲,你确定现在是我打不赢你?”
见他那软硬不吃的样子凌如许一时间也没了招,眼巴巴看着就在眼前的院子,知道淖尔这里是说不通的了,眼睛开始打量着院墙想着一会儿从哪翻进去。
淖尔见她的神色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琢磨了,你就算今天翻进去了你也是见不到圣女的。”
“为什么?”凌如许一点被拆穿的尴尬都没有,她只是震惊除了淖尔守在这里还有谁等着拦她的路。
指了指房门:“看见屋里的倒影了吗?你要不自己好好看看坐着用膳的是几个人呢~”
凌如许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然后数了数,哦,三个人呢!然后回头看着旁边的淖尔,淖尔肯定的点了点头,凌如许瞬间就熄了所有气焰垂头丧气了起来:就知道苏婉不能让她好过,还带着她师父一起守门,不讲武德!
凌如许斜睨了淖尔一眼,挑拨离间道:“哟,人家在里面用膳让你自己在这看大门啊,真惨,啧啧啧…”
淖尔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指着院子里的石桌上放着的食盒:“刚才圣女已经将晚膳给我送来了,我有饭吃,不劳您费心~”
凌如许怄气转身就走,不见就不见,反正南意迟后日就嫁给自己了,到时候自己天天看个够,哼!
淖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一下,然后又转头看向南意迟的房门,久久立在那里不曾移动半分。
凌如许回到自己那里气鼓鼓的用了膳,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是不让她见她就越是急得心痒难耐,自从来这里之后就一直不曾和南意迟分开过,这才短短一天就让她觉得思之如狂,想着还有明天一天见不到南意迟,她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蔫头巴脑的撑在桌上抠手指头。
苏婉和凌思婉用完晚膳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路过遇到淖尔还在那,就走过去跟他说道:“辛苦你了淖尔将军,她刚才来过了吧?”
淖尔点点头,然后说:“不必叫我将军,淖尔就好。她早晨扰人清梦现在可不能让她那么轻松就称心如意,刚才是来了一趟,见我实在不放她过去就又回去了。”
苏婉哈哈大笑,这就是她这么严防死守的目的,然后对着淖尔抱拳:“既然已经是来过了,那想必今天她不会跑第二次了,我们先回去了,淖尔你也早些去歇息吧,明日继续!”
与淖尔约定好了明日过来守着的时间,苏婉就开心的挽着凌思婉的手与他告别了,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悠悠的回了房。
淖尔见两人离开,又看了看南意迟打开的房门,她不知在与侍女说什么,此时笑得一脸娇羞。
想了很久,淖尔还是鬼使神差的进了南意迟的院子,然后走到她房门外,他并未进去,甚至都没露出自己的身形,只是看着外面然后说道:“不知圣女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