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这东西还有什么用？

  我白激动了。

  “老婆，我难受。”

  “不哭。”她伸手摸我头。

  “……”

  那倒也不会。

  我叹了口气，问白泽：“那这东西没用能毁了吗？”

  “也并非无用。”

  “有什么用？”

  “规则只是规则，还需要神去执行。”

  我恍然，封神的意义就是具象化规则。

  好比一个机器，再厉害，也只是个工具，需要有人去使用才能彰显出威力来。

  再完美的程序也是有bug的，旱会下雨，冷会下雪，可什么时候下，这个度是多少，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就需要神去把控。

  多一点，少一点，都可能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用科学的说法，这是蝴蝶效应，所以泾河龙王看似只改了时辰，克了点数，就死了，一点都不冤。

  至于那些所谓的算计，也不过是私心作祟。

  这么一来，封神榜上如今的那些元灵还不能灭，灭了还要再找一个替代，那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神，成了必须要有的存在。

  “怎么？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样？”我有些有气无力，我还以为我的想法挺好的呢。

  “你似乎有些优柔寡断，仁善过头了。”白泽看着我摇了摇头。

  “你……在说我吗？”我指了指自己。

  我好像听到一个最大的笑话，这家伙竟然说我仁善。

  可我是反派啊，说的好像我多正一样。

  “虽然不太可行，但你说的，我认同，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方法。”

  “什么方法？”

  “没有限制，任由其争，随缘。”

  “那不更乱吗？还不受控制。”

  “你想太多了，如何走，就交给众生自己选择，世人会自己找到最适合的那条路，最终留下来的，一定是符合大众的，而不符合的，自然会被淘汰。”

  “可这个过程会死很多人。”说完我就愣住了。

  “还记得我说过吗，死了，轮回便是。”

  我看向他们几个，包括姜臻。

  然后我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好像只有我觉得这是件大事，我一个鬼，在关心人的死活，替他们操碎了心。

  我想的一直都是如何避免，如何回到以前我没事渡渡魂，做做并不火热的小生意的日子。

  我有些迷茫，我错了吗？

  “任何改变，在打破旧时代的枷锁时，都伴随着死亡与新生。这芸芸众生何其之多，总有人会走到那一步。人类并不弱，反而很强，而到那时，才是真正新时代的来临，结局一但定下，其余，皆为乱臣贼子。”

  “照你这么说，我直接送出去算了，还争什么？”

  “私授神位，你想成为万族之敌吗？”

  我看着白泽眼中闪烁着光，十分刺眼。

  起于众生，归于众生，是这个意思吗？

  “你……不会去了鬼谷吧？”

  这怎么和老头似的？

  “自然，我们还算同辈。”

  “……”

  好啊，这一个个的都是个人物，都有大局观，不在意这些细节，就我小家子气呗？

  可一将功成万骨枯，最苦的，还是世人。

  “呵。”我摇头笑了声。

  我不早就知道了吗？

  “爷，你知道吗，你现在好像个圣母。”白衣和我说。

  “……”

  “对啊，爷，死人而已，不就成鬼了吗？”顾生接话。

  我瞪了他一眼，心想你们懂个屁。

  老子是担心这个吗？

  你现在称我为圣母，就怕到时候你们又称我为魔头。

  “你应该不会这么觉得吧？”我问白泽。

  “可这是必然，要知道只要有人就有摩擦存在，那么争斗永远不会消失。如今还只是初期，若当那些人的力量越来越强，到那时候，再想，怕是更加难了。没发现吗？轮回已经开始了。”

  “所以说长痛不如短痛，是这意思吧。”

  我发现白泽说的还真没错。

  从神统治时代，到修仙时代慢慢又到所谓的末法时代。

  而如今又开始向着修仙时代而去，最后这些仙的力量越来越强，那他们在世人眼中，就成了神。

  这是必然，无法阻止。

  “好吧，那如何做？”

  白泽想了想。

  “先放一个神位出去看看，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二话不说，找到火德星君的神位，抽出斩魂。

  “咦，爷，你的刀变了。”

  “帅不？”我挥了挥，带着琴音。

  “爷，爷，我也想要，能不能重新帮我炼制一下。”白衣抱着琴递过来。

  “一边玩去。”然后我忽然想起件事：“洛芷呢？不会死了吧？”

  “没有，没有，洛姐姐在地府。”

  “哦，哦？”

  “何姐夫死了，洛姐姐就跟着搬去地府了，如今他们在地府开了个客栈。”

  “怎么的？还有人去地府旅游？”

  开客栈有个屁用啊。

  “现在还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这叫未雨绸缪。如今虽不算三界完全相通，但去地府可比去天庭容易多了，新一代的都开始修仙了，而老一辈还没投胎，以前上坟烧纸，这以后说不定就去地府吃饭了。”

  “没人管？”

  “有啊，阿姐啊，毕竟泰山就是地界入口啊。”

  我扭头问姜臻：“你同意？”

  “收门票的，甚至已经开发出一片景区出来，再过几年就能先开放一部分。”

  “……”我都不想吐槽了。

  这么一想，秦广王的梦想，是不是快要实现了？

  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而是双手握刀。

  以前我或许不确定，但当我成神之后，我知道，我还真可以。

  “不好意思啊，我最后再宰你一次。”

  这么想着，对着罗宣名字一刀就刺了下去。

  瞬间，无尽火焰自封神榜中涌出，一道全身赤红的身影出现在火焰之中。

  “解脱了。”罗宣开口。

  “有遗言吗？反正你都死了。”

  “杀了长耳。”

  “让你留遗言，没让你发任务。”我没好气的说，这还安排上我了。

  老子刚闹了天庭，你还想我去闹佛门？

  没看佛门都没动手吗？

  从和尚那算，我还是佛门弟子呢。

  无知。

  “也罢，缘去缘灭终有时。”说着他对着封神榜行礼，又转身叩首天穹：“罗宣先走一步。”

  火焰渐渐将他彻底吞噬，这位焰中仙从火里来，最终又回到了火里去，留下一颗火焰种子，被我抓在手里。

  火神本源，得之可为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