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嘘,会被听到的
作者:大银叽      更新:2024-10-02 01:38      字数:4019
  裴缄本来辛苦强压下去的躁意又被这小东西轻松勾了起来。

  他咬牙捏着她的后颈。

  他有心放过她,她却偏要往他手里撞。

  “只想亲一亲?”

  沈明时被他捏着后颈拉开了一段距离,闻言有些发愣:

  “你不是说有宝宝……”

  裴缄重重哼了一声,这话她倒是听,他不让亲她怎么不听!

  他眉头微微一挑:

  “自然还有些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裴缄挑起她的下巴:“话本都白看了?”

  他附在她的耳边,薄唇微动,吐出了一句话。

  沈明时立刻红了脸颊,垂着眼睛看着他的胸前,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裴缄心头一软。

  小东西撩拨人的时候胆子大,真让她做些什么的时候羞得跟株含羞草似的。

  他沿着她的脊线重重抚摸,像是借此将体内横冲直撞的躁意散出去一些。

  “睡吧。”

  “凤鸣说你守了五日,眼下都青了。”

  他也不舍得让她帮自己。

  沈明时埋在他怀里,长睫微微扇动,两人贴的这么近,她一直能感觉到裴缄的异样。

  若是换一日,她可能就这样睡了,但今日……

  两人刚互通心意,她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睡着。

  裴缄刚闭上眼睛,脑子里计划着明日让凤鸣去查查林家,一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躁意。

  忽然,被子底下一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明时的手已经钻入了他衣襟,如同一条冰凉灵活的小蛇,在他肌肤上游走。

  他猛地吸了口气,立即蹙起眉头:

  “沈明时!”

  他很少这样叫她,每次这样叫她,一般都带着些威胁的意思。

  以往沈明时定要吓得退开,但今日她却不怕。

  “嘘……”

  “会被听到的。”

  “这不是您说的法子吗?我做的不对?”

  裴缄咬紧了牙。

  对,对极了。

  他如法炮制,一边重重啄吻在她唇上,一边解了她的衣衫:

  “你帮本相,本相自然也要帮你……”

  沈明时惊呼一声,声音就要溢出唇边时,被他的唇封住。

  “嘘……”

  “会被听到的。”

  沈明时咬紧唇,脸色绯红,嗔了他一眼,又娇又乖。

  月上中天。

  青白的月华笼罩着整个浣溪镇。

  其中一个小院,半敞的窗户里,偶然飘来一声极轻的喘息声。

  翌日。

  裴缄气色很好,倒是沈明时,显得有些精神不足,懒怠地窝在房间里。

  他出去叫了凤鸣,将林家的事吩咐下去,刚说完,却见他神色异样地看着自己。

  “主子,林家前日夜里已经被人屠了家,林耀祖和林宗昌都已经没了。”

  “没了?”裴缄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房间,“如何没的?”

  “大火,分尸,尸体都不全。”

  裴缄冷笑一声:“太便宜了。”

  凤鸣一顿:“那如何……”

  “烧了,扬了。”

  申屠非出手是申屠非出手,他也有他的办法。

  凤鸣应了“是”,正想出去,余光瞥见裴缄竟是要往外走,不由一愣,又回转身来:

  “主子,您要去哪儿?”

  裴缄觉得他问的奇怪:“自然有事。”

  凤鸣:“……”

  他往他身后的屋中看去:“夫人呢?”

  裴缄扫了他鬼鬼祟祟的动作一眼,停住脚步:

  “有话就说。”

  凤鸣叹了口气,这么好的时机,他家主子不和夫人多温存一会儿,还往外跑什么?

  他凑上前,凑近裴缄耳边,叽叽咕咕了一阵儿。

  裴缄脸色先是讶异,又蹙了蹙眉,最后眼眸深了深。

  凤鸣已经跑出去了,他还站在原地回想着凤鸣的话。

  默了一瞬,他往外走的脚步忽然转了个方向,又走回房中。

  沈明时原本准备起来看看再给念念编个绳坠子,一抬头看见他又回来了,不由奇怪:

  “怎么了?可是掉东西了?”

  裴缄摇摇头。

  忽然,他伸手扶住额头,身子轻轻晃了晃:“就是忽然觉着有些头晕。”

  “手脚也没力气……”

  —————

  沈明时吓了一跳,忙起身扶住他,一脸关切:

  “快躺下,定是还没好,我这就去叫云祥。”

  还未转身,手腕被裴缄捞住:“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

  “你陪着我。”

  沈明时自然依他,在床边坐下,握着他的手:“很难受吗?”

  裴缄看着她脸上的担心,难得内疚了一下:“不是很难受。”

  “其实也还……”

  话音还未出口,忽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明时!明时!”

  是花一一。

  裴缄眼眸一闪,来不及阻止,花一一已经径直推门闯了进来。

  裴缄冷笑,神色很是不满:

  “我夫妻二人的房间,你就这么闯进来不合适吧?”

  花一一摆摆手:“你们亲一起我都看过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再说你们床上哪个姿势不是我教的?”

  裴缄:“……”他想直接把人扔出去!

  他们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沈明时羞红了一张脸,忍着羞问:“花姐姐,什么事?”

  花一一瞥了裴缄一眼,难得犹豫了一瞬:

  “是这样的,主子他……他今早起来以后伤势恶化了,恶化的很严重。”

  “恶化?”沈明时惊讶,“前两日过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恶化?”

  花一一严肃道:“大概是这两日感染了风寒,早晨起来就下不了床了,如今更是昏迷不醒,嘴里不停叫着你的名字……”

  顿了顿,她道:“你有空的话,是不是……跟我去看一下?”

  她问的时候还看了眼裴缄,防着这人一掌将她打出去。

  沈明时扭头看裴缄。

  裴缄立刻“哼”了声。

  “看我做什么?”

  “你想去?”

  话是这么说,他的表情分明写着“你敢去试试看!”。

  手也紧紧拽着沈明时的手,一点不松!

  凤鸣说的果然没错,这人一早忽然就病了,多半就是要让人来叫小东西。

  幸亏他方才没出去,还“先下手为强”!

  想来他现在这般“虚弱”,小东西定不会丢下他,去看那个申屠非。

  花一一一边往门口挪,一边干笑着,故意曲解裴缄的话:

  “相爷一看就是大度的人,怎么会小心眼不让你去呢?”

  “明时,你跟我走一趟吧,大夫说你跟他说说话,主子说不定就好了。”

  沈明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都被裴缄的手指勒红了。

  她扭头看向花一一:

  “花姐姐,你去喊云祥大夫过去吧,就说相爷请他去为申屠公子看病。”

  裴缄唇角几不可察地掀了一下,挑衅地看了眼花一一。

  花一一:“……”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裴缄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她沉吟一瞬,抛出主子交代她的杀手锏:

  “明时,我们马上就要回京了,主子有些话想和你说。”

  “他曾经在戚家住过一段时间,昨夜就是想起了戚家,才一宿没睡着了风寒,你若是能去的话,他定会很快醒过来,他说有关于戚家的事想告诉你……”

  裴缄脸色一冷。

  卑鄙!

  “嘶……”

  沈明时正要说话,床上的人忽然倒吸了口凉气,扶着头,一脸难受的模样。

  沈明时立马被他吸引了注意:“怎么了?”

  裴缄抬眸望着她,眉尖轻蹙:

  “头疼。”

  “……还有些发冷。”

  “发冷?”沈明时立刻皱起了眉头,伸手去探他额头,

  “怎么会突然头疼发冷呢?可是又要烧起来了?”

  裴缄任她贴着自己的额头,摸摸自己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昨儿夜里咱们没关窗,也着了风寒?”

  沈明时手一顿。

  花一一:“……”她真无语了!

  这么拙劣的演技,也就能骗骗沈明时这个小蠢货。

  裴缄看着她心疼的脸色,心中熨帖。

  “你上来。”

  他往里挪了挪:“这床上太冷了,本相一个人,一会儿怕是又要发热。”

  沈明时摸着他的头不像是要发热。

  但这会儿就算是裴缄说他下一瞬要着火了,她都相信。

  她扭头看向花一一:

  “花姐姐,你快去请云祥大夫过去吧,等相爷好一点,我和相爷一起去看阿武。”

  花一一叹了口气,她转身出了门,刚到门口,听见身后裴缄的声音:

  “把门带上。”

  花一一脚下一个趔趄。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把她打趴下都不带喘的!

  进了申屠非的屋,听出她的脚步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

  “人呢?”

  花一一摊了摊手:“人家用的也是苦肉计。”

  申屠非皱紧眉头:“我明明看着他准备出门……”

  花一一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劝道:“主子……”

  刚开口,就被申屠非挥手打断了:“不必多言,我心里有数。”

  花一一叹了口气。

  他自觉心里有数,只怕困住的永远是他自己。

  对面的房中。

  沈明时脱了鞋袜,刚上床就被裴缄拥进了怀中。

  沈明时静静靠在他怀里,伸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手臂,半晌,忽然道:

  “相爷,我记得你方才不是说,你不难受了吗?”

  裴缄一怔,低头寻着她的唇亲去。

  被沈明时推开。

  沈明时细眉微蹙地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这些。”

  “可是真的难受?”

  裴缄再度压上去,贴着她的唇:

  “真的有些冷。”

  “没关系,你抱紧本相一些,我们一会儿出出汗就好了。”

  “……”

  裴缄这一“病”,就是两三日。

  每次花一一一来,他就病的很是严重,半分钟都离不了人。

  可怜了云祥,天天往两个没病的人屋子里跑。

  直到这日,申屠非一行人终于打算先行回京,裴缄的病忽然就好了,连床都能下了。

  两人来到申屠非的房间,他的东西都已收拾好,这个小房间又恢复了最原始的模样。

  申屠非看着沈明时腰上那只手,又看了裴缄,嘲讽一笑:

  “左相还真是体弱多病。”

  裴缄一挑眉,丝毫不在意。

  申屠非就是嫉妒他。

  他冷笑道:“自然,不像某些人身强力壮,所以本相才需要明时时时刻刻在身边照顾,”

  申屠非:“……”

  他转头看沈明时:“声声,我有话想对你说。”

  “不行,当着本相的面说,否则……”他揽着沈明时就往外走。

  沈明时不着痕迹地在他腰间掐了一下,掐得裴缄脚步一顿。

  半刻钟后。

  沈明时站在屋外,看着紧闭的房门,眨了眨眼。

  不是有话要对她说吗?

  怎么她在外面,他们两个人关上门在里面?

  她犹豫了一瞬,踮起脚尖轻手轻脚朝门口靠去。

  刚一靠近,门“吱呀”一声开了,她一头撞进裴缄怀中。

  裴缄勾着唇,一手拿着一个信封,一手牢牢接住她。

  “想偷听?”

  沈明时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听着你们快出来了,来接你的。”

  “哼,这还差不多。”

  申屠非在一旁,脸都黑了。

  他跨过两人往外走,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花一一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沈明时送他到门口。

  动了动唇,最后也只道:“一路平安。”

  申屠非深深看了她一眼。

  “声声,我们京城见。”

  余光瞥见后面裴缄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他忽然提高了声音: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算只是在相府住的不开心,也可以去找我。”

  顿了顿,他朝裴缄挑衅一笑:“毕竟,你唤过我一声夫君……”

  说完,径直进了马车。

  花一一在后面朝沈明时挥了挥手,还想同她说说话,看见裴缄那黑成锅底的脸色,立马一扬鞭,跑了。

  沈明时只觉得身后一阵阵冷气袭来:

  她僵直地转过身,对上裴缄铁青的脸。

  申屠非陷害她!

  她什么时候叫过他夫君?

  裴缄一步步朝她逼近,勾着唇冷笑:

  “夫君?”

  沈明时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相爷你听我说……”

  “哼,晚了!”

  她都还没有叫过他夫君!

  他半抱半拖,抱着人回了屋,“砰”一声阖上了门。

  当晚。

  沈明时在床上,被裴缄逼着连喊了许久的“夫君”,直到嗓子都喊哑了。

  裴缄听了个痛快,才将人放过。

  他抚着人汗湿的额头,在她额心落下一吻。

  目光落在她已然微微鼓起的小腹上,幽幽叹了口气,怎么还有七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