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抓进怀中，男人掌心给她擦着泪，语气怪态，“宝贝，这种电流一时半会弄不死他。放心玩，能玩一周。”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发顶，“还想玩是不是？我帮你叫醒他。”

  “不，不要。”她按住了他的手。

  “把门打开。”

  笼门被打开，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得宠溺又疯戾，“不怕，死不了。”

  他用手边的刀尖戳了戳林澈的手臂，手臂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流出鲜血。

  林澈发出痛苦的声音。

  姜爱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你这是犯法的。”

  “哼。”他嘴角的轻蔑和冷笑让人心生寒颤，抹掉了嘴角的血。

  男人站起身，走到了桌子旁拿起烟盒抽了根烟，“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死不瞑目。”

  “肖奇，是我执意要嫁给他。和他无关。”

  刺啦一声，火机蹿出火苗，“你我还要留着，慢慢折磨。”

  男人点了烟，吸了口，隔着烟雾看向她。

  笑了笑，薄唇压出三个字，“弄醒他。”

  下一秒，肖奇整个人全身一麻。

  姜爱手臂缠住了电线，整个人扑进了林澈的怀中。随着按钮落下的那一刻，两个人的身体发出剧烈的颤抖，和林澈痛苦的惨叫。

  黑衣人手里的按钮被男人一脚踢开，他惊慌失措地把姜爱从笼子里拉出来。

  “你不要命了？”

  姜爱脸色惨白，嘴角露出冷讽的笑意，“我替他死。”

  “你死了，我更不会放过他。”

  姜爱的笑意更浓烈，刺得他眼睛和心脏都剧烈疼，“随你。”

  男人眼底腥红，“威胁我？”

  “你可以试一试，我敢不敢？”

  他掐住她的下巴，“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被人威胁。特别是为了条野狗。”

  人被他甩进了笼子里，按钮砸在了她的脸上，“想陪他死，我成全你。”

  男人转过身，雪茄再次被点着。

  姜爱握住了那一截电线，死死地握住了那个按钮。

  林澈身上的电线已经被她握住，所有的电流全部都击中她自己。

  可那双手依旧死死地按住那个按钮。

  男人眸子里闪过慌乱，去抢她手上的东西。

  总开关被断掉。

  男人从笼子里把虚弱的人抱出，那双无力的小手却死死地扣住笼子。

  任他如何用力，怎么都掰不开。

  直到有血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流下。

  男人声音嘶哑，“放了他。”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像是一个胜利者。

  ——

  人被扔到了床上，身上的旗袍被尽数撕开。

  丝绸撕裂的声音在黑暗中和无声的挣扎里刺痛着两个人的心，他像是发疯失控。

  她竟然肯为了一个男人去死？

  她那么怕疼，那么怕死的人竟然为了那条野狗去死？

  到了最后，她不再挣扎。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任其摆布。

  撕咬，吮吻，伤害，血腥。

  “我好爱你，我那时间真的好爱你。”

  男人僵住。所有的疯狂和压制都消失。

  她的泪滴落在发间。

  男人的呼吸很烫，薄唇压在她心脏的位置。

  他掐住了她的脖子，“那现在呢？现在还爱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像是没听到，“可惜你不爱我。”

  “姜爱，你不说你最自私吗？你为什么肯为了那个男人去死？”

  四目相对，她眼神里透出平静的绝望，“这样我就可以早一点去陪我的孩子，给我的孩子道歉。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本就不应该活着。”

  男人手上的动作僵住。

  “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你记得吗？是我们亲手扼杀了他。”姜爱的声音有些颤抖。

  震得肖奇心脏生疼。

  那是她心底的痛，也是他的。

  她一遍遍地回忆着，以做惩罚。

  他从不提及，逃避着假装不在意，可是每次想起，心都难受得厉害。

  “肖奇，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这是我的报应。我想过去陪他，去道歉去赎罪。可是我放不下我妈妈。”

  “我走了她会伤心。我不想再伤害她。”

  “我好爱你，可是现在我……”

  手掌盖住了她的唇，他脸埋进她的颈肩呼吸急促，“别说了。”

  ——

  姜爱醒来的时候，是在肖奇的别墅。

  床边的男人正半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给她包扎伤口上药。

  手指的伤口很深，血已经止住了。

  肖奇拿着一根棉签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男人低着头，碎发散落遮住深邃的眉眼。

  他对她，竟还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他不爱她，却也像是小孩子一样不想让别人拿走自己的玩具。

  看，玩具坏了他也会认真修。

  但是终究是个玩具而已。

  姜爱嘴角弯了下，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没关系了，都没关系了。

  她还是没舍得移开眼睛，就那样看了他好久。

  直到伤口包扎好，男人抬眸撞上她的目光。

  四目相对，她声音沙哑开口，“谢谢。”

  清秀的眉心紧蹙。什么都没说。

  他站起身，收了药箱。

  声音沙哑冰冷，“以后别在我的眼前晃悠。”

  男人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长裙，衣服砸到了她的脸上，“滚吧。”

  姜爱从床上坐起身，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开口，“谢谢你。没有让我后悔爱你。”

  男人全身紧绷，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清秀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

  她脚步软绵绵地，没有任何力气。

  她用了很久，才走到门口。

  “站住。”

  男人快步走过去，把她按到了门上。

  克制和压抑，让他胸前剧烈起伏。

  两人没有敢对视。

  她垂眸看着他的领口。

  他垂眸看着她。

  姜爱抬手缓缓搂住了他，圈紧了男人的腰，脸埋了进去。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胸前，带着绵软的香气，独属于她的味道。

  这种味道和熟悉的感觉是他贪恋的，也是他从不想承认的。

  男人的手垂在两侧，声音沉冷，“姜爱，不要再让我把你抓回来。否则……。”

  他退开一步，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嘴角萃住冷意，“我会亲手成全你想死的心。”

  手掌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下，“玩个游戏。我数到三你如果出不去，我就……。”

  他笑了笑，手指挑了下她领口的扣子，寓意明显。

  他的话音刚落，姜爱像是逃命一样往外跑。

  他没有数。

  她没有停。

  看着趔趔趄趄跑出去的身影，窗帘后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一脸倾颓和怪戾。

  窗帘“唰”一下被拉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结束了。

  姜爱看着二楼紧闭的窗帘，看着诺大的别墅，垂眸笑了。

  她解脱了。

  和以前那个她不喜欢的自己解脱了，她不再是那个伤害孩子的母亲，尖酸刻薄的姐姐，坏事做尽的疯魔。

  明明是解脱了，可是心痛得厉害。

  这一切就结束在这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