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彦和张惠回国,从香港到上海，不过三年的时间，上海繁华了很多,一路上涵涵趴在车窗边看,还跟弟弟交流刚才路过哪条街的饭店好吃。

  一家人住进了华侨饭店，不过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敲门，是林西家的司机。

  “我家夫人知道您大概最近要回来，就叫我留在酒店等着您,夫人现在和先生在香港，过几天要回北京，你们要不赶时间的话,就一起回去。”

  “不赶时间,我们大概还要在上海停留几天。”

  “行,我回头就去通知先生和夫人。”

  何泽睿和何泽运两兄弟暑假也该回来了,张惠猜测，他们夫妻应该是回去见孩子去了。

  送走何家的司机，三个孩子毫无坐像地躺沙发上。

  “妈，好热啊！”

  涵涵哼哼唧唧：“爸，我要吃冰淇淋。”

  “给前台打电话，叫人送上来。”

  涵涵嘿嘿地笑：“爸你真好。”

  “只准吃一个。”张惠发话。

  涵涵撒娇：“妈,我都十三了,又不是小孩儿，难道你还担心我吃了冰淇淋肚子疼？”

  “妈,咱们商量一下，我吃两个，江森和江枫两个小屁孩儿只准吃一个。”

  江森和江枫：“……”

  他们只比姐姐小三岁,凭什么他们只准吃一个？

  “别闹，只准吃一个，下午等你舅舅下班过来，我们一起吃饭。”

  “好吧。”

  二哥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工作，被他老师推荐，进了商务局，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冰淇淋送上来，三个孩子吃了冰淇淋，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江明彦这才说：“上回爸妈给咱们写信的时候还抱怨，说二哥现在还没对象。”

  “嗯。”二哥和她一样大，算一算年纪，今年也三十二三岁了，爸妈肯定着急。

  张惠不知道二哥怎么想的，这事儿吧，也不好劝。

  江明彦在她身边坐下，张惠自然地靠在他怀里，两人也不怕热，就这么抱着，靠着沙发休息。

  也不想说话，张惠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休息了三个多小时，前台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有位张先生找他们。

  张惠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一家人这才下楼见人。

  “舅舅。”

  涵涵和江森江枫看到舅舅，小跑过去，现在年纪大了，不用抱大腿，直接抱腰抱胳膊了。

  张惠和江明彦走在后面，张惠嘟囔：“我哥长得又高又帅，还这么有男人味儿，怎么就没人看上他呢。”

  “惠惠，江明彦，好久不见。”张建林笑着打招呼。

  “二哥，你又帅了嘛。”张惠调笑一句。

  “二哥。”江明彦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建林拍拍江明彦肩膀，扭头对妹妹说：“再帅也要吃饭，走吧。”

  “那就走着。”

  张建林因为和郑明志认识，且关系匪浅，华侨饭店他经常来，他对这里也很熟悉。

  一家人去餐厅坐下，刚点好餐，一个小姑娘喊着张建林的名字跑过来。

  “好呀，我约你吃饭你说没时间，你却跟其他人来饭店吃饭，哼！”

  张惠和江明彦暗自惊讶，这是谁？

  涵涵和弟弟们竖起了小耳朵，听八卦。

  张建林头疼：“郑馨馨，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你呀，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郑馨馨眨了眨眼睛，撒娇道：“你难道不喜欢我来找你？”

  姓郑？还是香港口音。

  江明彦夫妻心里同时闪过郑明志的名字。

  面对妹妹和妹夫看热闹的表情，张建林心烦，揉了一把外甥女的脑袋：“点你的菜，少东张西望。”

  “舅舅，菜已经点好啦。”涵涵躲开。

  “舅舅？”郑馨馨一下明白过来，露出乖巧的笑容：“你是张建林的外甥女？”

  郑馨馨不好意思扯了一下裙摆，对张惠说：“那您就是张惠妹妹吧，我听林西提起过你。”

  张惠妹妹？

  张惠比她至少大十岁吧？

  郑馨馨偷看张建林一眼，张惠明白了，这是跟着他二哥的辈分走，看来，这个小姑娘在追求她二哥啊。

  张惠笑着招呼郑馨馨坐，郑馨馨不见外地坐到她二哥右手边。

  郑馨馨左手边就是张惠。

  “你叫郑馨馨？”

  “是呀。”郑馨馨也知道自己年纪小，叫张惠妹妹不妥当，就说：“要不我们就叫彼此的名字吧。”

  “可以呀，你和郑明志什么关系？”

  “郑明志是我叔叔，我爸和小叔是堂兄弟，算起来，我和林西是一个辈分。”

  “哦，你现在还在读书？”

  “对，我在复旦读书，今年二十二岁了。”

  默默算一算年纪，我的天，二哥比这个小姑娘大十岁，这草也太嫩了吧。

  张惠瞧了二哥一眼，你还有这样的魅力？

  张惠含蓄地问一句：“你叔叔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知道啊，我进来的时候前台那边肯定跟我叔叔报信了，不过我叔叔这几天去其他地方了，不在上海。”

  不是，张惠想问的是，你叔叔知道你在追求一个比你大十岁的老男人了吗？

  她二哥当然不老，不过跟二十二岁的小姑娘相比，年龄确实差得太多，真的是老男人。

  张建林本来想跟妹妹妹夫叙叙旧，好好聊一聊，有郑馨馨在，有些话不方便说，晚饭后，张建林就说明天他早上过来一起吃早饭。

  “我能和你们一起吃早饭吗？”郑馨馨问。

  张惠还没来得及说话，郑馨馨就被她二哥拉走了。

  张惠伸长脖子，见人出去餐厅进了电梯，她激动不已；“我的天，居然真有小姑娘看上我二哥。”

  涵涵更加激动：“馨馨姐姐好漂亮呀，和舅舅好配。”

  江明彦无奈：“惠惠你就没发现，二哥并不想和郑馨馨有牵扯。”

  张惠当然看出来了，她更加看出来，二哥其实对郑馨馨有意，估计因为年龄差距大，家世差距也大，所以才拒绝。

  唉，这种差距，很难弥补。

  就冲着他们家和郑明志、林西家的关系，她二哥都不会和郑馨馨谈恋爱。

  小姑娘不懂事，他得懂事。

  张惠很清楚二哥怎么想，她的猜测确实是对的。

  华侨饭店门外有备用车，专门给有需要的客人准备的。

  张建林打开后车门，示意郑馨馨上车。

  郑馨馨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磨蹭，就是不肯上车。

  张建林不耐烦了，拉着她上车，关上车门，叫司机开车。

  “张先生咱们去哪儿？”

  “去复旦，送她回去。”

  郑馨馨炸毛：“人家现在还不想回去。”

  “那你想干嘛。”

  “我想……我想和你在一起。”郑馨馨沮丧地垂下脑袋。

  前面的司机假装没听见，发动车子往大学开。

  车里陷入沉默，车子停在复旦大学门口，张建林拉着她下车，叫司机先走。

  “到了，你进去吧。”

  “我不。”

  张建林转身，郑馨馨拉住他胳膊：“你别走。”

  张建林叹息，认真对她说：“馨馨，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只是你觉得，我看我们很合适。”

  郑馨馨倔强着不肯让眼泪落下来，她一个姑娘家，不要脸面地追求他两年了，她就那么不值得他珍惜吗？

  她一哭，张建林就慌了：“你别哭，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不好。”

  郑馨馨忍不住眼泪，一下蹲地上哭。

  学校大门口人来人往，虽然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蹲这里哭实在太招眼了，张建林无奈，拉着她去学校里的一处小树林，叫她坐下。

  郑馨馨抹眼泪，眼泪就跟抹不干净一般，眼睛红红的跟小兔子一般。

  张建林的手举起又放下，他不配。

  第二天休息，张建林早上过来酒店陪妹妹妹夫一起吃早饭，吃了早饭后回房间聊天，聊张建林在上海的生活，聊他们国外的生活，聊时事变化等等。

  “这几年我们国内发展很快，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们和国外还有非常大的差距。”

  “差距是存在的，咱们这才发展几年？哪里那么容易就追上人家那么多年的积累？”

  “也对。”张建林想了想说：“在商务局工作，我这几年接待了很多企事业单位的人，还有很多外商，我觉得，如果时机合适，辞掉铁饭碗做生意也行。”

  “哥，你想做生意？”

  张建林嗯了一声：“有一点资源，但是资金不够，现在时机也不太成熟，可以再看看。”

  张惠和江明彦对视一眼后，张惠才说：“二哥如果想做生意，我们可以给你投资。”

  “你们能投资多少？”

  “看你要多少。”

  张建林轻笑：“不是吧，你们夫妻俩带着孩子在国外读书，还赚到大钱了？有一百万吗？”

  江明彦问媳妇儿：“有多少？”

  江明彦知道媳妇儿和林西合作，私下倒腾了不少东西。

  “现金没有，但是随时可以有。”

  张建林震惊！

  但是，如果有一百万的投资，他能做些什么？张建林脑子转起来。

  张建林还没想明白，林西晚上到了。

  张惠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一进门好久没见的两人拥抱一下：“昨天在广州，电话打到广州那边，我们今天就过来了。”

  何康华和江明彦、张建林点了点头，三个男人坐下聊会儿天。

  林西拉着张惠：“听我家两个小子说去年他们跟你们一家去旅游，照顾他们很多。”

  “哪里的话，泽睿和泽运都乖着呢，带着涵涵和森森、枫枫到处玩儿，不知道省了我和江明彦多少事儿。”

  林西不信：“你说泽运我还信，你说我家大儿子，那是个冷脸的，跟他爸一个德行，能帮你带娃？”

  “涵涵，把你的相册拿给林阿姨看看。”

  “哦。”涵涵跑去箱子里拿相册。

  “你自己瞧。”张惠把相册递给林西。

  林西看到她家那个不爱照相的大儿子和涵涵拍的好多张照片，她连忙叫了声老公：“你快来看。”

  何康华看到儿子和江家闺女的合照也惊呆了，冷脸儿子拍照还会笑，多稀奇。

  “怎么了？”张惠没搞明白他们夫妻俩这是什么表情。

  林西笑道：“底片还在吗？我拿去洗几张放家里。”

  “在呢，涵涵快拿给林阿姨。”

  “哦。”

  他们家两个儿子和江家三个孩子的合照就占了半本相册，林西再想说自家儿子性格冷淡，不爱拍照，都不好意思张口。

  这会儿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聊了会儿，他们就去楼下吃晚饭。

  郑明志来了，郑馨馨也来了。

  林西和郑馨馨相熟，招呼她过来坐。

  郑馨馨悄悄瞥了一眼和人说话的张建林，乖乖跟着林西坐。

  林西旁边就是张惠，张惠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郑馨馨坐她和林西中间。

  张惠一边喝水一边听林西和郑馨馨聊天，听两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郑馨馨家想她明年夏天大学毕业后就送出国去，她自己不愿意。

  至于不愿意的原因，张惠清楚，林西清楚，想必郑家人也清楚。

  晚上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晚饭后郑明志带着郑馨馨走了，林西和张惠有女人间的话题要聊，就单独去房间了。

  “老实说，郑馨馨和我二哥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知道多少？”

  林西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要问我这个。”

  “说起来也是馨馨一厢情愿，从她在华侨饭店见过你二哥一次后就一直追着你二哥不放，你二哥一直拒绝她，她也不肯放弃，不听劝得很。”

  “我这次回香港，郑馨馨妈妈和我聊过这事儿，他们觉得孩子年纪小，该多出去见见世面，等眼界开阔了，就不会再这样钻牛角尖。”

  希望如此吧，不过叫张惠看，她二哥不像是对郑馨馨一点都不心动的样子。

  林西不愿意多聊这个，说了几句，问起她回北京后的安排。

  “等回去后江明彦要不去大学任教要不就是去机械厂上班，我嘛，现在三个孩子也大了，我也能松开手，可能弄一弄蒙顶山的茶叶。”

  “茶叶还有什么好弄的，听说都送到国外大使馆去了？”

  “嗯，不过数量不多，至于以后，再看吧。”几年没回去了，不知道朱家村那边什么情况了。

  在上海又待了一天，第二天他们一起回北京，不过没有坐火车，坐的是飞机。

  何家的车亲自来接，送他们一起回花枝巷，敲门的时候，凯叔开门看到他们惊喜不已：“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六嫂哈哈大笑：“我们在德国的时候，我可想你们了。”

  万婶儿在洗衣服，听到六嫂的笑声连忙跑出来：“哎呀，我们也想你们。”

  张惠和江明彦在拿行李，涵涵带着弟弟跳进门：“我们都回来啦！”

  “哟，都长高了，涵涵怎么看着都像个大姑娘了。”

  涵涵十三岁，看着跟那些十五六岁的姑娘都差不多。

  张惠提着行李进门：“凯叔和万婶可都好？”

  “好着呢，就等你们回来了。”

  凯叔和万婶都去帮忙拿行李，东西还真不少，六七口行李箱。

  六嫂说：“因为太远，带太多东西回来不方便，好些东西我们都送给邻居了，要不然更多呢。”

  家里主人回来了，冷清了两年多的院子瞬间热闹起来。

  他们才回来，后面几天肯定忙，林西说过几天来找她喝茶。

  “行，到时候忙完我约你。”

  林西摆了摆手走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安顿下来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午休后，一家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老宅那边。

  他们去的早，上班的人还没下班，张惠他们一家到的时候，只有婆婆和爷爷奶奶在家。

  见到他们，潘乐晴高兴得直跺脚：“前些日子你们大哥大嫂还说呢，你们也该回来了。”

  江明彦笑道：“在上海留了几天，要不然上周就该到北京了。”

  “哎哟，奶奶的小心肝儿哦，能回来就行，晚两天也没啥。”潘乐晴抱着孙女孙子，一阵揉搓，逗的涵涵笑了起来。

  江长安拍拍孙子的肩膀：“你是个好样儿的。”

  文艳秋笑着白了老头子一眼：“没有惠惠照顾着家里，带孩子，明彦能这么顺利？”

  “哈哈哈，你们奶奶说的对，你们夫妻俩啊，其力同心，才能这么好。”

  张惠半夸耀道：“家里面确实是我在照顾，要说孩子，都是涵涵带着森森和枫枫读书，我真没帮上什么忙。”

  “涵涵这么厉害？”

  “那可不！”

  张惠把涵涵学德语、交朋友的事儿说给家里老人听，老人们都惊呆了。

  涵涵得意地摆摆手：“一般啦，主要是妈妈做的菜好吃，他们都想和我交朋友，到我们家吃好吃的。”

  “咱们家涵涵以后是个能成大事的。”江长安郑重道。

  文艳秋和潘乐晴也点头，自家这个小闺女太能干了些，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国，都这么有胆气。

  “咱们家钥玥是个文静的性子，以后涵涵多带妹妹出去玩儿，让钥玥也开朗一些。”

  “钥玥也该读书了吧？”

  “下半年读一年级，这两天不在，小鱼儿带着玥玥去你大嫂娘家了，他们要知道你们回来了，肯定马上就回家。”

  “我去接玥玥。”涵涵知道玥玥外婆家在哪儿。

  江森和江枫也要去，张惠说：“去也行，给带点小礼物过去，礼貌一些。”

  “好嘛。”

  张惠给家里人选了手表、围巾、羽绒服这些东西，也带了特产如葡萄酒、奶酪、香肠，这些吃的就很适合送苏家人。

  潘乐晴给选了两样，叫他们三姐弟送去。

  苏家离的不算远，涵涵带着弟弟坐汽车过去，赶在下班前，把小鱼儿和玥玥接回来了。

  “奶奶，我想吃涵涵姐送去外婆家的那个肉肠。”

  “有，晚上就给你吃。”

  小鱼儿笑道：“听说是德国的特产，奶奶多做一点，咱们多尝两口，瞧瞧和咱们国内自己做的有什么差别。”

  前后脚的工夫，上班的人都回来了。

  江松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一阵欢声笑语，进门口就闻到了屋里香喷喷食物的味道。

  “我回来了。”

  “爸。”

  “爷爷。”

  一家人都叫人，此起彼伏的声音，显得更加热闹起来。

  看到两三年没见的儿孙，江松乐开了怀：“都坐都坐，一路回来辛苦了吧。”

  “还行，先到的上海，在上海歇了两天，今天早上跟林西夫妻坐飞机到的北京。”

  “哦，坐飞机可比火车省事儿，回头谢谢小何夫妻俩。”

  “哎，已经谢过了。”

  这时候，江明升和苏棠也回来了，屋里又是一阵热闹的叫人声，嘻嘻哈哈了半天，潘乐晴才喊他们都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江明升好奇德国那边工业是个什么情况。

  “德国的工业确实发展得好，我的教授带我去德国的工厂走访，他们现在使用的技术和工艺，整体水平都比我们高出一截。”

  “这是可以预料的，我们开放才几年？以后努力追赶就是了。”

  “爸爸说的是。”

  江松问：“你后面是怎么打算的？”

  “我还是想去机械厂上班，读了这么些年书，我想，在一些技术上面我还是很有发言权，不说领先国际，至少能在咱们追求国际水平的路上出一些力。”

  “我支持你。”江松觉得儿子的想法很对。

  “我也支持。”这是大哥江明升的意见。

  江明彦知道自己的价值，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其他知道他的人也很清楚。

  周末江家请客，左维和他在首都机械厂上班的妹妹左雪，以及宁远、洪明都到了。

  从德国带回来的特产还有一些，加上六嫂在德国几年，做西餐非常有一手，请客的时候吃的是西餐。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朋友聚会，以及从和江明彦夫妻聊天中开阔的眼界。

  开眼看世界，大家都想有机会出国，但是能出国的人才却很少，他们身边最熟悉的，也就是江明彦一家人。

  他们家和一般出国读书的人又不一样，他们是真实地在德国过着一般人的生活，参与到德国的日常中去，家里孩子还在德国读了两年书，可以说是全方位体验过外国生活了。

  宴会上，不时发出哄笑声，惊讶声，六嫂做完菜没有进门，就在垂花门外溜达，只是听到主院的声音，就知道这场宴席极其成功。

  她不禁有些得意，来江家之前，她只是个被夫家和娘家厌弃无路可走的寡妇，瞧瞧她现在，都出过国了，还会讲德语和英语，还会做西餐，这都是她安身立命的本事。

  洪明现在也混上科长了，在单位内部算是说得上话，听完江明彦的打算后，他只说了一句：“这事儿我会跟领导反映情况，你就在家等着单位领导上门请你把。”

  洪明很确定，江明彦这种背景的人才，不仅他们首都机械厂抢着要，其他机械厂也一样，比如江明彦大哥工作的第四机械厂，前年被改名的电子工业部。

  第二天上班后，洪明就去找单位领导反映情况，跟他们说江明彦学成归来，还没定下去哪儿上班。

  首都机械厂的孙副部长早上听到消息，中午就到了花枝巷过来请人。

  比孙副部长更早一步，江明彦曾经的老师，李教授比他更早一步，诚挚邀请江明彦去清华任教。：，，